很软滑。
祝卿安脑海中下意识闪过这个念头,她眼中满映的是淡粉的白,朦胧难见,女人独有的暖檀香本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可此时却出其不意又勾起她一丝心弦。
师尊今日,依旧是香而软。
银发姑娘猛然反应过来,后仰了脸,同女人分离开,才狠狠挥去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心头还有些惊魂未定,她强压下快要震得生疼的心跳,自以为冷静道,“没事。”
说完她自己又怕越尔听不懂似的,“徒儿没发呆。”
往往是心思最慌乱的人才会迫切地解释,因为自己没能分辨对方到底说了些什么话,所以要重复一遍,不知是讲给别人听……
还是讲给自己听。
越尔挣了挣被捏得太紧以至于有些痛的手,没能挣开,不由笑,“那徒儿捏为师这么紧作甚?”
她今日穿一袭烟粉衣裳,太具有欺骗性,活像是二八年华的少女,每回笑都有些别样的清新,落在祝卿安眼里就是来摄人精魄的妖怪,一激灵松了手,背在身后,“师尊,抱……抱歉。”
越尔暗自叹气,总算是放过这个看起来已经呆傻的小徒儿,将其中一枚玉牌递给她,“你住这间。”
祝卿安心压得太狠,现下还在顿痛,接下呆呆点头。
“今日你先自己在城里逛逛,有什么事就给为师传音。”越尔叮嘱她道。
小徒儿如今已筑基,自然能与她人传音,方便许多,不至于像当初那般还得四处找人。
祝卿安神思一清,回过神来,“师尊您去哪儿?”
不是说带我过生辰吗?
“为师找人有要事需要商议。”
又是要事,这话完全不能让祝卿安放心,她心急还要问,“找谁?”
可越尔神色慢慢冷下,收了笑,“徒儿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先自己去玩吧。”
是谁?为何不能同自己说?
祝卿安心愈发慌,想再度拉住师尊,可越尔没有多留。
那一小片烟粉色衣角只在她指尖停留一瞬,很快便滑走了。
祝卿安焦躁的心在那一瞬凉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就觉着,
她似乎永远抓不住师尊。
*
蓬莱主城,首座府内。
白丝垂帘飘逸在大殿中,交错拦去许多天光,大殿深处是一张茶几,几上摆了一方棋盘,棋盘后是位软翠色衣衫的女人,披发在背,气质温婉。
她的指尖白得近乎通透,正执墨子沉吟,落下一子。
若有人正对上她脸,就会发现。
那张带了几分病气的苍白脸上,赫然有一条白娟覆在眸前,遮去了她一双眼。
是个盲女。
大殿外有女声传话,“尊上,那位求见。”
女人正下棋的手一顿,淡淡回声,语调轻弱,
“请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