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年没否认,那胖门人嘿嘿一笑,说的更加兴起,一时吐沫星子横飞,指着红鱼:
“这淫……小娇娘还未开。苞呢,是个花骨朵,您要是满意这便带走,只求放……啊——!”
山间响起一声凄厉的喊叫,一捧热血划过天际,‘哗啦’浇灌在瘦门人脸上。
红鱼离得近,被溅在脸颊上的血滴烫得猛眨了下眼。
还未来得及瞧个分明,一个温热的手掌已然伸过来,在离她双眼不过一指的地方停住。
那掌心的温热,透过稀薄的空气慢慢渗入她眼睑四周的肌肤,“你别怕。”
是少年的声音。
这是他同她说的第一句话,带着满手的杜鹃花香和血腥气。
红鱼的心跳了一下,手脚僵住。
他这是……
虽没瞧见全貌,但她知晓,就在方才,眼前的少年砍下了那个门人的一条手臂。
那条抓着自己的手臂。
红鱼闭上眼睛,正不知少年是何用意,却觉身上一暖,却是少年已经捡起地上的白绫袄盖住她裸露的肌肤,而且从始至终,他眼睛都瞧向别处,手也小心避免触碰到她。
胖门人疼得要昏死过去,少年将他踢走,“人我是瞧上了,不过尊驾不洗手便碰人家姑娘,着实太过失礼了些。”
那瘦门人此刻早已吓傻,浑身哆嗦,不一时,空气中便涌现一股尿骚味儿,惹得少年捏了鼻头。
瘦门人见少年视线投过来,沾满鲜血的脸惨白如纸,穿着滴尿的裤子尖叫着逃走。
跑了几步忽见远山头有阵阵马蹄声传来,他涕尿横流如见爹娘,扬手扯着嗓子喊:
“贼人在这里!这里!小贼杀死了冯衙内,尔等速速捉住他,别叫他跑喽!”
一边喊一边如丧家之犬般,跌跌撞撞向所喊方向跑去。
少年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也不阻拦,转头往红鱼那边走去。
是那两个捉拿苗春柳的小厮见情形不对回县里带排军来了。
这些人人多势众,还带着弓。弩,隔近百丈远就能轻易射杀目标,而少年只有腰间的几柄飞刃而已,与之相比,着实相差甚远。
如此危机时刻,少年还在优哉游哉摆弄手中一把飞刀,飞刀于五指间上下翻飞,刀身上虎头纹样栩栩如生,宛如兽王在嘶吼。
他早已收回了手掌,顺手拿掉红鱼嘴里汗巾,背对着她问:“我的萧到底吹得如何?”
红鱼被汗巾堵得有些干呕,擦擦嘴角,正拿绣鞋上刀子割绳索呢,听闻少年的话,嘴角不免有些抽搐。
这人到底打哪儿来,怎得就对让别人评价他吹箫这件事如此执着?
自然不能说实话,红鱼呃呃两声算是回应。
少年:“我知道姑娘能说话。”
红鱼动作一滞,想着这人也算救了自己,也不再装,呵呵笑下,敷衍道:“挺好,挺好。”
少年手中的飞刀翻飞的更厉害了,显然,红鱼的话叫他很是满意。
马蹄声越来越近。
使出吃奶的力气,红鱼终于割断一条绳索,嘴角叼着凌乱的衣角提醒正在悠哉欣赏风景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