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云把车就停在院子内,似乎是打算送自己去学校,他扒拉着车门上去,车座上空空如也,没了昨天早上坐着的少年。
江遇自虐性的极为不爽,明摆着被人不待见了,也或许是因为昨天早晨自己……做的……
“呸,不对个屁,都想着谋杀我了,我还在意他的想法。”江遇晃了晃脑袋,就把脑海中刚升腾起的愧疚感给晃没了。
在后座上,扣着手指坐了许久,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今天早上怎么没见到顾舟”
“他早上有些事,就自己先去学校了。”
“哦,他是不是打算住校?”
“嗯。”
“不是说这段时间住这里吗?”问完,江遇就后悔了。
车窗上映出顾亭云的脸,生硬冰冷,唇细微的抖动了一下,“他从初中就开始住校,习惯了。”
江遇默默闭上了嘴,一早上的军训枯燥而且乏味。
趁休息的空荡,江遇拿起一瓶矿泉水淋到了头上,头发湿漉漉的,不过甚在解暑凉爽。
宜华一中的操场是校园建设的最高部,透过围栏可以将整个校园尽收眼底,抬头是蔚蓝天空,一尘如洗,低头是翠绿林间,树立的几栋灰白色高楼。
忽然牧河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不远处小花园石桌旁坐着的少年,说:“唉,那个是不是前天在你家见到的男生。”
江遇把空了的矿泉水瓶塞到牧河怀里,爬在围栏上向下望。
顾舟一只胳膊放在石桌上,下面压着一本习题集,一只胳膊撑着脑袋,神游般盯着某处,手中的黑色中性笔一直在指尖灵巧的转着。
江遇盯了许久,就等笔落到地上,可中性笔像是粘在了他手上,一直慢悠悠不慌不忙的转着。
牧河没有得到回应,双手抓着围栏,学江遇的动作向下看,“他叫什么名字你们俩咋了他怎么会在你家和你什么关系……”牧河劈哩叭啦问了一大堆问题。
江遇收回了目光,沉默着没有回答。
中午母亲发来消息说,她上午公司有事,可能不会回家,江遇猜秦知多半也是不太可能回家,秦知对他的态度一直冷淡,说不上亲近也谈不上不喜,就像是一个房檐下住的陌生人,除了必要的客套之外,并无多余的话,江遇也乐得如此。
在江遇低头看消息的空当,除了牧河班里的人基本都呼啦啦走完了,江遇把帽子摘下来当做扇子用,举步就跟着人群往学校食堂走。
牧河跟着江遇出了操场,越走越觉得不太对劲,“你这是要去哪里校门不在这边。”
江遇脚下的步子未停,抬手摇了摇手中的帽子,“你回去吧,我去帮你试试食堂的饭菜是否合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