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打醒来就惦记着一个吻,却到此刻也没捞着,惯用的左手就抬起了良宵的下巴。
他把拇指腹一下一下碰在良宵的唇上,垂下眼眸说:“谁小气?”
这一声,听着倒还有些委屈。
良宵终于微微叹气。
他将鸿蒙的手握住,在鸿蒙伤口已经愈合的腕间吻了吻,神情认真地说:
“鸿蒙,你在我心里无比珍贵,我理解你昨日所为,但我也需要你清楚,我会疼。”
鸿蒙昨日大刀一挥,手筋说挑就挑,这会儿见良宵眼底浮出痛意,这才后知后觉,微微一怔。
良宵无奈一笑,起身在鸿蒙的唇上碰了一个吻,笑吟吟道:“若你再对自己下手,以后你伤哪里,我伤哪里,记住没有?”
鸿蒙眉头一拧,不是很乐意。
良宵就笑看着鸿蒙,去挑自己的手筋了。
“记住了!”鸿蒙大帝立即松口,带着几分恼意将良宵抱住,在良宵唇上落了几个又急又凶的吻。
鸿蒙醒来的时候刚好天明,昨夜一场雨在西荒山的这片土地上几乎浇到天明,却是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好似不曾降落过。
然而秋日的寒凉一日胜过一日,良宵等鸿蒙洗漱完,又陪着鸿蒙用过饭,才一掀起帐帘,凉风就呼呼灌了进来。
鸿蒙在凉意中更加清醒,站在桌前,习惯性地往西荒山的山顶看去。
良宵走近鸿蒙,给他披了件厚一点的外袍,说:“狼嗥醒了。”
“嗯。”鸿蒙望着山顶淡淡应了一声。
良宵便立在了鸿蒙身前,又在鸿蒙唇上落去一个吻,笑道:“去看看他吧,嗯?”
狼嗥的身上有白龙的龙珠,白龙的龙鳞,还有白龙化作红绳的龙息护体,加之昨日鸿蒙那一刀又刻意避开了他的心脉,故而早早就醒了过来。
他不肯开口,睁着眼睛一直望着帐顶。
许公守了他一晚上,见他醒来倒是成了个闷葫芦,就端着药碗在床边来回走了几步,捋着山羊胡说:“你的腿……”
狼嗥眉头一拧,立即说:“帮我保密!”
许公点点头,给狼嗥喂药。
狼嗥嫌苦,不肯喝。
许公便说:“那这个秘密,许某可就不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