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白龙摇摇头,胡乱抹了把脸,看似潇洒地跳上了云端,看了眼许公的帐篷说:“良宵,爱是心甘情愿,本龙认栽啦!”
纵心
鸿蒙一夜无梦,在沉睡之中只觉身体浸润在一片温煦的暖流里,还有叫他心安的桂树香总是萦绕鼻间,仿佛令他置身在了年幼时的洞穴中。
那时他的父亲达晖和母亲桑塔都在,当秋雨滂沱落下的时候,洞穴里就会久久回荡着雨声。
这种时候,达晖会在洞穴燃起篝火烤几条早在夏日就晒好的鱼干,桑塔则是坐在达晖的身旁将春蚕吐的丝一点点纺织成线。
秋日的时候,两棵桑树的叶子会渐渐凋零,年幼的桑晖雨天不能外出爬树,就总是伏在桑塔的腿上睡觉,期盼冬天的到来。
当东山落满雪的时候,达晖会带着年幼的桑晖外出打猎。桑晖喜欢在雪地里追逐猎物的足迹,也会旁观勇敢的父亲如何打死一只老虎或者俘杀一头猎豹,最后它们的血肉成为他们过冬的食物,皮会成为他们在寒冷的冬夜用来取暖的毯子。
曾有无数寒冷的夜,年幼的桑晖都是躺在父母温暖的怀抱里。
那时年幼的鸿蒙急切地想要长大,他想成为一个像父亲一样勇敢的人,再娶一个像母亲那般温柔的妻子。
如今鸿蒙已然成人,却偶尔也想要回到那样的时候。
可是再也不能了。
鸿蒙迷迷糊糊想起这些过往,在遗憾和失落中醒来,睁眼就看见了良宵。
他握着鸿蒙的手坐在床边,一头银发垂落在鸿蒙的手臂上,似是同鸿蒙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牵绊。
那一刻鸿蒙觉得,拥有这样的现在和未来,同样很好。
鸿蒙不禁翘起嘴角,将良宵的几缕银发勾进了指间。
良宵在鸿蒙床边守了一夜,本来正闭目小憩,察觉掌心的手指一动,见鸿蒙笑看着自己,就俯下身来,同鸿蒙额头相抵,试了试鸿蒙身上的温度,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鸿蒙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只觉全身筋骨舒畅,他在良宵贴近之时,不禁朝良宵的唇上碰去一个吻,哪知良宵忽然坐起身,没有给他亲。
鸿蒙看着良宵,微微挑起了眉。
良宵视而不见一般,掀开被子抱鸿蒙起身,给鸿蒙穿衣裳。
鸿蒙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又想着良宵不给自己亲,便故意不给良宵碰。
他懒懒散散地又往床上倒,胳膊不肯抬,腿也不愿伸,口中还道:“我自己来。”
良宵好脾气得很,目光朝鸿蒙的唇上落了一瞬,直接将鸿蒙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
曾经多少次浓情事后,良宵不知给脱力的鸿蒙套过多少次衣衫,他驾轻就熟,不紧不慢给鸿蒙套着衣裤,在鸿蒙耳边说:“陛下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碰过,哪里没亲过?怎么还小气起来了?嗯?”
良宵语气里含着笑意,一手将鸿蒙的后背牢牢扣着,一手叫鸿蒙的胳膊该抬的时候抬,该落的时候落,简直扯线木偶般将鸿蒙控着。
“我小气?”鸿蒙趴在良宵怀里气笑了,偏头在良宵的颈侧咬了一口,唇又在留下的浅浅牙印上轻轻蹭着,说:“到底谁小气?”
良宵已帮鸿蒙着好了衣,不应鸿蒙这话。他在鸿蒙的后腰上拍了下,放鸿蒙直接在床边坐下,又蹲到地上给鸿蒙穿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