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柯也一顿,没生气,反而笑了下,语气不屑地说:“我再怎么疯,也不会到别人女朋友面前搬弄是非,传一些捕风捉影的闲话。没本事正面较量,就在背后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丢不丢人?”
蒋驿臣噎了下,脸色发沉,半晌,他似乎想到什么,又刻薄地笑起来:“女朋友?梁柯也,你真以为自己是被爱的那一个吗?说不定……”
话没讲完,秦咿手腕微一用劲儿,猛地将梁柯也拉到身后。她挡着他,像是怕他听到什么,又像是在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他。
随着秦咿的动作,三人间的气氛有了些变化,很微妙。
秦咿顾不得太多,她和梁柯也站在同一边,泾渭分明地看向蒋驿臣,低声说:“爱和被爱,是一种很温暖的情绪,你不会懂,也不会有,只配守着一颗干枯的嫉妒心,面目狰狞地活下去。”
说完,秦咿拉着梁柯也转身走了。
直到进了电梯,她依然身形紧绷,像是被冻僵,梁柯也看着小屏幕上不断跳动变化的数字,似乎有些出神。
路易斯咬着狗绳,乖乖蹲在主人腿边,一吭不吭-
开了门锁,走进玄关,房间黑漆漆的,窗帘垂在一侧,月光凉白地落进来,在地板上显出一种珠玉似的晶莹。
秦咿抬手要去开灯,手指尚未碰到开关,腰就被身后的人缠抱住。
浑噩中,秦咿的后脑好像碰到了梁柯也的下巴,接着,她被一股力道翻转过来。
面对面的,秦咿的鼻尖蹭到梁柯也的肩膀,与此同时,梁柯也身上的气息,熟悉而清冽,既有薄荷的甜也有夜风的凉,铺天盖地地将她包围。
一串动作莫名凶悍,又让人脊背颤栗。秦咿呼吸急促起来,喉咙也有些干渴,她喘了下,正要说话,梁柯也刚好在此时低头吻进来。
秦咿略微分开的唇齿给了梁柯也一个绝妙的机会,他一下子吻得好深,也好重,手上虎口那儿钳制着秦咿的下巴,迫使她仰头。
她下颚两侧的皮肤被他揉得发红,像用料绝佳的贵价胭脂,胸腔里的空气被他夺走,舌尖的湿润也是,片刻的喘息都不留给她。
他要她承受,也要她接纳,更要她回馈并做出反应。他骨骼深处的那份占有欲,好像在这夜彻底挣脱了铁链,汹涌来袭。
空调没开,房间里有些冷,但两人的皮肤是热的,隐隐发烫。
披在秦咿肩上的那件外套最先被弄掉,之后,她就有些记不清了,到底是她主动引梁柯也进了卧室,还是梁柯也抱她进去的,总之,再有意识时,她已经躺下来,躺在自己亲手铺好的床单上。
还有一件事,秦咿可能也不记得了,但梁柯也记得——她喝醉那天,视讯里,她就是躺在这张床上。
被秦咿当成睡衣的白T恤过分轻薄,连肤色都遮不住,她抱着枕头翻身趴下来,任由领口深深低垂。她有些困倦地对他笑,说想他,还说让他快点回来。
等路易斯恢复得差不多,梁柯也迫不及待地回国,他守在春知街的小巷口,一等就是五个小时,没有任何厌烦或是不耐的情绪。
那些流逝的时间,以及,涌动在心口的情绪,每一分每一寸都在清晰地提醒他——
他爱她啊,真的很爱她。
……
此刻,秦咿穿了件长袖的衬衫连衣裙,颜色雪白,有腰带做装饰。
梁柯也手指修长,没费什么力气就松了裙子的扣子和腰带,衣襟顺势散得厉害,花瓣似的垫在秦咿身体底下。
他在她上方,额头微微沁汗,呼吸很重,眼睛里覆着夜雾般的颜色,深邃而迷人。秦咿同他对视着,心脏跳动鲜明。
她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不是不迟疑,但是,想到这样做会让梁柯也开心,她又觉得没什么不好。
秦咿希望看见梁柯也开心,即便仅是当下。
就让他开心吧——
不顾明天,只要当下。
这样想着,秦咿指尖勾着梁柯也的衣服,要他离得她近一些,很温柔地在他唇角那儿亲了下,接着,又去亲他的脖子和喉结。
她呼吸轻轻软软,动作也是,梁柯也身上那股偏执的劲儿忽然就收敛了,他眼眸低下来,专注地看着她。
卧室里窗帘半遮,连月光都没有,即便离得很近,视线依然有些模糊。但她体温是清晰的,在他手心下。
她的心跳,也在他手心下。
“秦咿,”梁柯也忽然开口,声线哑得厉害,“你告诉我,我是被爱的吗?”
被你爱着吗?
秦咿睫毛颤了下,眼底幽幽浮起几分清明。她很想给梁柯也一个确切的回答,偏偏呼吸莫名哽住,偏偏她又回忆起来——
“那么,秦咿,你的惩罚是什么?你的软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