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看我,你快看陈涣之。”余莉娜说。
“呀,你怎么认识他?”
曲疏月被提醒后,觉得不对。
按理说不应该,余莉娜是江城土著,连大学都是在本地读的,今年才跟家里闹翻,跑到京市来自力更生。
余莉娜说:“我跟王冕去过一场饭局,里面有他。哦唷,那个高傲样子,金是金贵的了。人家喝酒他喝茶的。”
曲疏月被她逗笑:“那才是他呢。”
她说完,黑亮的眼珠往电视上一剽,刚好镜头转到了陈涣之身上。
他落拓坐着,疏落抬手时,扬起一截子白衬衫的袖口,端方又稳重。
她又拈过一本杂志,伸长胳膊,叉了一块蜜瓜吃。
余莉娜说:“听说他现在是宝丰集团的总工程师,厉害的。”
曲疏月鼓着一侧的腮帮子:“我不意外,他本来不就这样嘛。”
陈涣之当年是保送的q大,参加各种数学和物理竞赛,拿奖拿到手软。
曾经他们还是前后桌。
高一上学期,疏月从江城转到京市,办好手续那天,班主任领着她进教室。
当时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班上的座位都已安排好,又不好挪动。
加上曲疏月高挑,并不算矮,她站在讲台上,轻声细语的自我介绍完,不等老师发话,自己坐到了倒数第一排。
她本打算一个人,孤寂寂的,就这么打单坐着。困难总是要克服的。
曲疏月也不准备告诉爷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如果说了,他一定又要去动他那些老关系,找老师说情。
爷爷已经对她够好了,上学安排了司机,中午又让慧姨送餐,不肯再让她受丁点委屈。
本来,把她从江城接回来,再安排进这个京市有名的重点高中,就已经使了不少劲。
尤其,曲疏月的文化课成绩,并不那么的好。
但她很快就发现不太行。前面这个男生的个子太高。
整整一节课下来,曲疏月始终将脖子伸得长长的,宛如一只仰颈的白天鹅。
她决定找这个男孩子聊一聊。希望他能够理解,跟她换一下座位。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妥善的解决办法了。
但下课铃一响,曲疏月还沉浸在老师的解题思路里,感慨和她在江城学的不大一样时,这名面容白净的男生,就从课桌底下拿出个篮球来,动作潇洒的拍两下,吹了声口哨:“走,胡峰,打球去!”
教室右侧靠墙的最后一排,门边那个,叫胡峰的,皱着眉头在拧门上的螺丝。
他说:“不去,我这门还没修好,关不上,风一直往里面灌。”
陈涣之拍着球过去,他看了眼那门:“不是,哥们儿,您的身子骨吹不得风啊,会冷?”
胡峰手上使力气,抬起头拿下巴转了一圈:“我个人无所谓,但我关心人民们冷不冷。”
“。。。。。。行啊。你爸那套官腔,算你小子学出师了,不去拉倒。”
陈涣之没再理他,在隔壁班招呼了几个校队的,呼啦啦去了球场。
他的背影消失了很久。
曲疏月才拍了下他同桌,礼貌的问:“你好,我叫曲疏月,请问你叫什么呀?”
他挠了挠头,还有点不好意思:“赵子嘉。”
她笑了,唇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阳光下,一张稚嫩小脸生动又俏皮。
赵子嘉一下子就记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