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看着沈玉竹苍白的侧颜,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就这样放对方离开。
拓跋苍木无赖地想,没有成婚又如何,不也是他的妻子么?四境皆知的关系。
他的确不知道从前的自己是如何与殿下相处的,但既然现在在殿下面前的是他,那他当然是听从本心。
拓跋苍木大步上前,弯腰一把将沈玉竹抱起身,他低头对上对方惊疑不定的眼神时,弯眼一笑。
“殿下不是说不舒服么?脸色好难看,我带你去找陈章。”
沈玉竹还没回神,突然感到拓跋苍木的手臂往下沉了沉,他本能地连忙用胳膊将对方的脖颈搂住,避免掉下去。
直到他注意到拓跋苍木唇边那点不明显的笑意,才意识到方才这人是在故意使坏想要吓唬他。
沈玉竹扣在他宽厚肩膀上的手指蜷缩了一瞬,这人果然就是个幼稚鬼。
“你不用这么抱着我,我可以自己走过去。”
“那不行,”拓跋苍木已经决定了要随心所欲,他煞有介事地摇头。
“殿下方才都因为体力不支差点晕过去了,我怎么还能让殿下走动。”
沈玉竹不再说话,他披散着的发丝垂落在拓跋苍木的手臂上,几缕发丝还溜进了他的衣襟里,扫得他心里痒痒的。
不过最让他心痒的,还是他怀里看起来万分不自在的人。
拓跋苍木自小生长在民风旷达的北狄,他实在不明白沈玉竹为何如此害羞。
在他抱着沈玉竹走进部落里驻扎的一个个帐篷间时,偶尔会遇到过往的族人。
每当这时,沈玉竹就会早早地将脸埋在他的怀中。
温热的鼻息落在拓跋苍木的脖颈上,对方这副依赖于他的模样让他心情大好。
原本很快就能走到陈章所在的帐篷,拓跋苍木硬生生地抱着沈玉竹绕了两圈。
绕得沈玉竹都忍不住抬头问起来,“陈章是不在么?怎么还没走到?”
拓跋苍木一本正经地解释,“我记忆受损,绕了些远路,就快要到了。”
然而拓跋苍木过目不忘,只要走过一遍的路就会始终记得,但这些殿下显然不知,轻而易举的就让他给糊弄过去了。
哼,看来殿下与从前的他关系也不怎么样嘛,连这都不知道。
“殿下,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拓跋苍木的心思又活跃起来。
“嗯?”沈玉竹在拓跋苍木的怀里应声。
他现在还真是有些怕了眼前行事不按章程来的拓跋苍木,这人又想问些什么?
“你与他我是说从前的我,既然没有成婚,那我们是朋友吗?”
拓跋苍木始终觉得加个从前也太过拗口了,这种感觉是他又不是他。
他这该死的记忆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沈玉竹沉默了片刻,还是决定对他坦白,虽然现在的拓跋苍木不一定会接受,“我们不是朋友。”
“那是什么?”
拓跋苍木皱眉,他居然与殿下连朋友都不是,他以前也太过无用了些,真是废物。
“是恋人。”
沈玉竹清晰的字句进入拓跋苍木的耳中,他手臂一僵,准确说是他浑身都僵硬了一瞬。
几息之后,拓跋苍木才沉声问道。
“是我理解的那种关系吗?可以亲吻拥抱的恋人?”
拓跋苍木直勾勾地盯着怀中人的脸颊。
沈玉竹以为他是不信,自嘲地笑了笑,也对,他凭什么认为失去记忆的拓跋苍木还会待他不同。
“可能你不信,但我并没有撒谎啊!”
沈玉竹低呼一声,他被拓跋苍木托着腰身抵在矮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