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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宋思瑜还没有等到傅东珩。
沈文君先过来了。
她很意外,但又觉得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对方算计中宋股份没有得手,还被抓进看守所,心里没点情绪波动想必也不正常。
只是她一个人冲到宋宅,能干什么呢?!
难不成真如傅东珩所说,她觉得自己苦心经营二十多年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要拿她这个受益者出气?!
沈文君进客厅的时候,别墅里有几个佣人正在打扫卫生。
宋思瑜觉得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至于有太过极端的行为,自己又刚好有账要跟她算,便让她在沙发上坐了。
沈文君面不改色地落座,盯着她开口:“再过半个月是你二十九岁生日。”
女人看着她,掩去眸底的意外,淡淡笑着:“沈女士说这话听着好奇怪,你马上要跟我父亲离婚了,难道还打算给我过生日?”
后者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你还不知道吧?我跟你父亲是在你母亲怀上你的时候认识的,算起来,到你生日的时候,也有三十年了。”
宋思瑜眸色微顿。
这么多年她一直知道宋鸿儒是婚内出轨跟沈文君勾搭上的。
可她从来不知道——
他出轨的时间竟然是在母亲孕期!
还没有来得及生出更多情绪,沈文君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苦心经营三十多年,从一个重男轻女的农村家庭逃离出来,费尽心机攀上你父亲,嫁到江城第二梯队的豪门成为宋太太实现了阶层跨越,到头来因为你爷爷的一句话,我和我的女儿什么都得不到,凭什么呢?”
“早在你跟我父亲领证的那天起,就该知道中宋永远不会属于你。”
“我以为人心是肉长的,我以为那个死老头子早晚有一天会看到我的好,会喜欢小雅!可谁知道他冥顽不灵,你父亲又愚蠢不作为,我谋划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的女儿连和从前一样的生活都保证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满腔怒火的,更是遗憾不甘的。
就算宋思瑜从前不知道沈文君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她都是讨厌这个破坏自己家庭的第三者的。
更何况如今,她知道了。
所以她一点也共情不了沈文君,只觉得她贪得无厌。
平心而论,宋家是豪门。
倘若沈文君在嫁给宋鸿儒二十多年里,能靠着宋家的人脉做点自己的事情,达到一定的成就,而不是总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中宋,到如今也不会是这种下场。
只能说她目光太短浅,活了大半辈子也不明白“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这个道理。
尤其,她觉得宋鸿儒靠不上了,又去找了郑明磊。
总是在利用自己的性别优势,却又在利用之后,看不清如何实现利益最大化。
弄到现在,一无所有,名声也臭了。
从思绪中回神,女人淡淡地看着她:“你今天过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吗?”
“宋思瑜,你是蒋月华的女儿,蒋家家世雄厚,你妈也算得上名门之后,可她败在我手里了,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宋鸿儒那么个男人能生出你这样出色的女儿,当年要不是你冒出来说跟华傅联姻,我早就让宋鸿儒变卖资产拿钱跑路了,你从头到尾都在挡我们母女的财路,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是最大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