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尽向达云恰和扯力克说明来意后,达云恰问道:“那她是什么意见?”心直口快的哥力各说道:“她说不得到大板升城誓不罢休。”
切尽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恼怒地瞪哥力各一眼,哥力各自知失言,赶紧缩到椅子上不敢再多言。
戎马一生的达云恰,此时竟然与一个女流之辈打成平手,又被人挑唆失去那么多部众,本来脸面上也有些下不来,听哥力各这么一说,也愤怒地
说道:“她休想,大板升城我秋毫不会让给她。”
切尽赶紧劝道:“叔叔,你就听我一劝吧,你们现在势均力敌,再开战遭殃的是那些部众,何必呢。”
达云恰气恼地说:“我是为你们黄金家族的人维护利益,你以为是为我自己吗?一句话,你帮我还是不帮我?”
达云恰的执拗让切尽无计可施,也不好说不帮他,只好沉默。
谁知达云恰的话又传到了乌讷楚的耳中,她气愤地重又集结军队,扬言要生擒达云恰和满谷舍倘不浪、黄俄尔,下令让海赖再次进攻达云恰。
切尽见乌讷楚又下令再次发动战争,担心达云恰和扯力克吃亏,但这是土默特内部的事务,他怕引起整个蒙古右翼的混乱,只能与把林和哥力各、银定、麦力艮暗中资助达云恰和扯力克。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正在这时,三世□□来到了蒙古右翼。切尽得到禀报后,急忙率领鄂尔多斯各部首领返回,将三世□□迎往鄂尔多斯部,接受各部首领、贵族及部众的朝拜。
乌讷楚也接到了三世□□来到蒙古右翼的消息,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辛爱,辛爱决定抱病与乌讷楚一起亲自前往鄂尔多斯部迎接三世□□,在辛爱和乌讷楚的陪同下,三世□□来到了库库和屯,法驾驻在弘慈寺。
经过这一番折腾,辛爱病情加重,乌讷楚只好派布日玛和朵兰照顾他,自己与土默特其他首领一起接待三世□□。
三世□□在弘慈寺为银佛像主持了开光仪式,然后在这儿举办了超度阿勒坦汗亡灵的法事,之后又为土默特的一些贵族和部众传授了灌顶,使他们皈依了佛教。
三世□□对阿勒坦汗的土葬极为不满,责备乌讷楚和土默特的首领们:“汗王是焚天大力的转轮王,他是为了蒙古人的利益转世出生的,他平等的执掌佛教和世俗政治,是为蒙古部落做了有益的善事,似这等尊贵人物,你们怎么能将他掷于地下呢?”
乌讷楚急忙陪着笑脸说:“圣喇嘛息怒,我们也是不懂,请圣喇嘛明喻,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三世□□说:“他不是一般的汗王,而是昔日四洲之转轮王般的大圣,他的遗骸必须火化之后建舍利塔,举行塔葬。”
乌讷楚说:“一切听从圣喇嘛的吩咐。”
在乌讷楚及各部首领的陪同下,三世□□来到了大板升城专门为阿勒坦汗建造的行宫,达云恰和扯力克听到消息,也急忙赶来,乌讷楚对两人怒目而视,三世□□对此视而不见,带领众人为阿勒坦汗举行了火化仪式,把阿勒坦汗的舍利装入珍宝金银制造的舍利塔后,又与众人返回库库和屯,将阿勒坦汗的舍利安放在弘慈寺内。
刚返回库库和屯,布日玛就派仆人来请乌讷楚,乌讷楚见仆人神色慌张,急忙随仆人回到宫殿,可是辛爱已经命丧黄泉,她都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
辛爱的去世,乌讷楚并没有感到悲伤,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但是,她还是带着土默特所有的首领和贵族,为辛爱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还邀请三世□□亲自为辛爱诵经超度。
辛爱的去世,达云恰和扯力克暗中加紧了夺取汗位的准备,而乌讷楚也为此做好了防备。
三世□□在主持阿勒坦汗的火葬仪式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乌讷楚与达云恰、扯力克之间似有矛盾,辛爱的葬礼上,虽然几个人一心都扑在葬礼上,但是彼此的冷漠和仇视,让身边的人也卷入冰冷中。经过与满朱锡里详谈,三世□□了解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决定替他们化解矛盾。
他派人叫来乌讷楚、达云恰、扯力克及土默特各部的首领和贵族,对他们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唉,是魔把你们的欲望、自私自利、损人利己的意念大幅度的向上提升,让你们只知道自己,不知道别人,甚至于连父母、妻子都不顾,所以土默特才会再一次陷入战乱中,如今,唯有为你们祓除魔障,土默特才能恢复安宁啊。你们愿意让我为你们主持祓除魔障的法事吗?”
乌讷楚自从皈依佛教后,也一心虔诚向佛,听三世□□如此说,便同意了三世□□的建议,达云恰和扯力克见乌讷楚同意了,也不好反对,只好也答应了。
于是,三世□□又带领弘慈寺的全体僧人,为黄金家族的成员做了祓除魔障的法事。
法事后,乌讷楚对在场的各部首领和贵族宣布到:“汗王已经仙逝,土默特不可一日无主,我决定由博达锡里继承汗位、”
乌讷楚的一番话,犹如一石掀起千层浪,有人欢喜有人忧,达云恰和扯力克犹如晴天霹雳,他们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达云恰站起身恶狠狠地对乌讷楚说:“你休想!”
达云恰愤然离去,扯力克、银定、麦力艮站起身恼怒地瞪了乌讷楚一眼,也随达云恰一起离去,三世□□无奈地摇摇头。
达云恰开始派人四处游说,希望各部首领能看在追随阿勒坦汗多年的份上,支持扯力克继承汗位,虽然各部首领也认为扯力克才是唯一合法的继承人,而处于有利地位的乌讷楚手握兵权,又有明朝支持,如果再战只是两败俱伤的事情,无益于扯力克继承汗位。多年的安逸生活,使这些部落首领不愿卷入这场纷争,就拒绝了达云恰,有些干脆带着部众悄然离去,有些甚至直接投往明朝要求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