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讷楚扭头用埋怨的眼光看看把汉那吉,把汉那吉惭愧地低下头。
乌兰说:“我觉得你刚才说的有道理,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安心的住下来,等辛爱来找你的时候,你就对他明说,如果他不同意,你就用终身不嫁发誓,让他打消合婚的念头,这样也不会危及大板升城和你的家人。而你们,只要能在一起,何必在意那些形式和虚名呢,只是委屈你了。”
乌讷楚微微一笑,说道:“我以为你知道了我们的事会恨我,没想到你如此宽宏大量。”
乌兰苦笑道:“这就是我们的命,唉,你也是可怜之人,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这种心痛我是知道的,如果我们还不能互相理解,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痛苦中,与其去恨一个人,不如试图着去理解她。”
乌讷楚钦佩地看着乌兰说:“在你面前我感觉自己是这么渺小,乌兰,你让我自愧不如。”
两个本该是一对情敌的女人,因为相互的理解和感激,让她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乌讷楚的出走,很快就被人们知道了,人们私下议论纷纷,都在猜测乌讷楚出走的原因。达云恰听到消息后,立即来到辛爱的部落。
辛爱正半靠在床榻上自斟自饮,达云恰进去不等辛爱相让,便坐到了床榻上。
达云恰问道:“昨晚钟金哈屯为什么带着她的一万精兵连夜出城了?”
辛爱转着念珠,笑道:“我想她只是出去散散心,父王刚刚过世,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寝宫里难免会伤心,出去换个环境缓解一下心情也好。”
达云恰说:“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她可能不甘心由你来继承汗位,表面上同意让你继承汗位、袭封顺义王,现在这样做,让大家都觉得阿父一走你就欺负她,让人们同情她,来博取大家的支持呢吧?”
辛爱摇摇头说:“不会,她不愿意我继承汗位,难道她能继承这个汗位吗?”
达云恰说:“别忘了她还有一个儿子。”
辛爱不屑地说:“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能做什么?”
达云恰说:“钟金哈屯可以辅佐他啊,你别忘了,达里扎、波勒格和虎儿害、兀甚还有巴岳特部可都在支持她呢。”
辛爱阴险地一笑:“凭她也想和我争夺汗位?她只有那一万精兵,拿什么来与我抗衡?放心吧,过几天她就乖乖回来了。”
达云恰见辛爱这么笃定,满脸疑惑地看着辛爱,辛爱似笑非笑地望向前方。
一连几天都不见辛爱追来,乌讷楚略感心宽。这天晚上,乌讷楚与把汉那吉正在喝茶闲聊,海赖急急进入寝室,禀报道:“哈屯,吴大人穿着便装只带着几名随从来了,我已安排他在会客厅等候,你快去见他吧。”
乌讷楚不解地看看把汉那吉,说道:“这么晚了,他简装而来,是不是明廷那边有什么变化?”
把汉那吉起身说:“走,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乌讷楚阻止道:“吴大人晚上来访,必定有什么机密的事情,你就待在这儿,我去去就来。”
乌讷楚随海赖来到会客厅,看到吴兑坐在会客厅的桌子边,左手搭在桌沿上,手指轻轻叩着桌面。
听到脚步声,吴兑看到乌讷楚,起身抱拳道:“钟金哈屯,这么晚打扰还请见谅。”
乌讷楚伸手礼让:“义父请坐。”
吴兑复又坐下,乌讷楚坐到桌子的另一旁,吴兑似无意地看了海赖一眼,乌讷楚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对海赖说:“你到门口守着,不要让人打扰我和吴大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