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活人,早上还好好的出门,晚上就不见了,第二天就让我去殡仪馆认尸。”
老太抽了抽鼻子,隐忍着哭腔,继续说:“他们说,当时看现场没未发现撞击痕迹,交警在他身上还搜出半瓶白酒,认定我儿子酒驾自己从路边翻下沟死的。人没了,案子结了。
可我觉得不是他自己摔下沟的,我去认尸没在他衣服里找到他写的证词,还有几个人愿意作证写的证词,都没了。
你说这事,蹊跷不蹊跷?”
闻言,程桥北点点头,“行,我了解了,你儿子的事,我尽量帮忙查。”
老太说:“我儿子没了之后,再也没人敢提投票造假的事了,他们拿了补偿款就过生活了。可怜我儿子赔上一条命啊,呜呜呜……”
程桥北为之动容,垂下眼,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即便机会渺茫,他还是问了:
“奶奶,你手里有什么证据吗?”
老太说:“有,你等着。”
你是我的充电宝
客厅狭小,光线不足,程桥北只是呆了十几分锺都觉得压抑,而她在这个破旧的房屋里独自生活了几十年,忍受着丧子的痛苦,等待着不知何时才能查明的真相。
程桥北身上没揣现金,想着下次来给她带些生活必需品再放些现金。
里屋的翻找声停止,老太拿着一个塑胶袋的包裹出来,程桥北站起身,听老太说:
“你真能还我儿子一个真相吗?”
程桥北不敢保证结局,结局是未知的,“奶奶,我只敢保证我会尽力查,如果真查到什么,谁也别想逃脱责任。”
老太活了八十多岁了,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虽然与眼前的人第一次见面,但看得出他是个好人。
将手里的塑胶袋交给他,“我没多少活头了,临死之前你让我揣个明白走。”
程桥北宽慰她,“奶奶,你身体还硬朗着呢,别说不吉利的话。”
老太苦笑,“我得病了,大夫说也就半年吧。”
程桥北的心被狠狠砸了一下,脸上的笑僵住了,“……”
“唉……”她无奈又略显麻木的叹口气,“还不如急病走了,像前楼的老薛太太,咔吧一下就没了,一点不遭罪,我还得活遭半年罪,这老天爷也不开眼吶。”
程桥北攥紧了手里的塑胶袋,“奶奶,什么病?”
老太说:“肝,肝上长了东西。”
程桥北这才明白餐桌上为什么放着一堆药了。
“医生没说可以做手术吗?”程桥北问。
老太摆手,“年纪大了,怕我上得了手术台,下不了。”
程桥北心里发堵,点点头,这是他少有的几次语塞。
程向恒说过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共情能力太强,也因为这点认为他在商场上不是个合格的猎手,太过悲天悯人,成不了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