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他心不够狠。
“害,我当你面说这干嘛。”老太有些不好意思。
程桥北收回眼,当着她的面解开塑胶袋的扣子,里面又裹了几层报纸,翻开最后一层看到一张折成四折的信纸,旧信纸已泛黄,墨香渐变,笔迹幽暗,落款是龚玉江,日期在九九年十二月十日。
他一目十行,看到最后,眉心越皱越紧。
老太观察他脸色,“这个有用吗?”
程桥北将信纸收好,“有用,你手里还有龚玉江留下的字迹吗?”
老太:“有,他以前有记录家用的习惯,我没舍得扔,留着当个念想。”
程桥北说:“奶奶,可以先借我吗?需要找机构做个笔迹监定,证明这封举报信是出自龚玉江的笔迹。”
“行,你拿去吧。”
程桥北临走前,看到老太大把的吃药,病痛的折磨已经将她孱弱的身体苦不堪言了。
从龚玉江的母亲那离开后,程桥北心情沉重,一直到他下班回家,也没缓过来这股劲儿。
尽管他掩饰的很好,陈宁溪还是察觉到他的异样。
程桥北在书房整理证据,陈宁溪端着果盘敲开门,她笑着问:
“忙不?”
程桥北朝她伸手,“不忙,进来。”
陈宁溪插起一块火龙果送他嘴边,“今天的火龙果没有红心的,白心没红心甜。”
程桥北慢慢咀嚼,“甜,怎么不甜,口感也不错。”
陈宁溪被他拉到怀里坐在他腿上,“你就会哄我。”
程桥北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吃水果,陈宁溪注意到桌上的信纸,上面的内容令人震惊。
“哪来的?”陈宁溪问。
程桥北说了下午见龚玉江母亲的事,寥寥几句便道出她悲惨的现状。
陈宁溪抚摸着他的脸颊,“怪不得看你眼里的情绪很忧伤。奶奶真的很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到老了还得了重病。”
程桥北回想下午的事,说:“奶奶犯病的时候,疼得浑身发抖,大把大把的吃止疼药,医生告诉她,病情的后期会发展为肝腹水,就是肚子涨的大大的,人只能说是活着,但活得没有生活质量。……对她的病情,我有心无力,从她家里出来,我总觉得心口特别堵得慌。”
陈宁溪抱住他,手轻柔的顺着他的背,尽管什么也没说,但感受到用力的拥抱,还是给程桥北心灵的安抚。
程桥北枕着她肩膀,说道:“被你抱着好像心里舒服多了。果然你是我的充电宝,情绪低落的时候,只要抱抱你,一切就都能过去。”
陈宁溪说:“是吗,那以后只要你心情不好,就多抱抱我吧。”
程桥北说:“看她发病,我心里很不好受。也许请个专家再看看,能治好呢。”
陈宁溪说:“奶奶的年纪大了,手术的风险是要比年轻人高很多,而且,就算你想帮忙联络医生,也要徵求她家人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