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坂口安吾的态度非常奇妙。当他住口的那一瞬,他看?上去很像是个突然摘掉了面具的演员,那一瞬的面无表情显出了很多东西——中也也不确定,但他总觉得那比坂口之前展现出的所有都更真实。
非常微妙的,这样的坂口安吾,令他想到了公关官。
那个总是微笑着,以微笑为武器,以微笑为盾牌——内里却?已疲惫到了极点的,他的好友。
因这一层联想,中也被哄骗了的不快微微退却?了一点。
听?着坂口的赞美,他之所以心生疑惑,便是因为他并不认为这样的家伙会与那个太宰成为“朋友”;但如果坂口也是公关官那样不得不戴着面具生活的家伙,那他似乎也能理解了。
所以中也愿意再给对?方一次机会。
“……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没好好讲明吧。”
“真不像你啊,虽然之前接触的不多,但我听?说你是个聪明人来?着。”
坂口安吾好似被这句评价冻僵了一般。
然后中也直戳要害的问道:
“所以说到底,你冒着这么大风险联系我,要帮助太宰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彼此的挚友·p
“所?以说到底,你冒着这么大?风险联系我,不惜做到这等地步也要帮助太宰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是啊,是为什么呢。
坂口安吾的肩膀垮了下来。他没在第一时间回话的原因并非是他答不上?来,而是-
他自己都很难面对这个答案。
坂口安吾是异能特务科派往港口黑手党的间谍。与最初就没被报以多?少期待的诸伏景光不同,有着能够读取物体记忆的异能“堕落论”。
因此?安吾备受种田山头火信赖,某种意义上?讲,可?以说是前程远大?。
而比以上?种种都?更重要的是,坂口安吾的确是个有信仰的人。
虽说有信仰的人在这座动荡的岛国通常都?没什么善终,但就好用程度、忠心程度上?讲,坂口安吾的确是天选之公务员。
他真的是那种遭遇俘虏拷|问都?不会说出特务科机密的“顽固的傻瓜”,是个斗士。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家伙,一个按理说能为国家献出一切之人——他此?刻心神不宁、孤注一掷。其背后的原因却与国家安危毫无关系。
他的困扰并不宏大?,甚至非常的微小。
“我想救太?宰…我想帮助太?宰的原因,那是因为-”
简直难以启齿。
“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简直令人羞耻。
坂口安吾并不是不知道此?刻应当怎么做。森的突然消失已成了既定事实,即使是对当前形势一头雾水,考虑到他此?前在港|黑的立场是纯正?的“森派”,那在当下他能做的选择无非有二:要么赌森能平安归来,为此?固守本心;要么就得立即找个干部投奔,以此?避免被事后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