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扑通跳进了水里。
不一会儿,水面重归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颜鹤在水里不断往下沉,意识全无。
而郅晗用力往前游,却没有在水中看见他的身影。
终于……她看到了,拼尽全力朝颜鹤游去。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带他上岸。
靠近颜鹤时,他已经晕了过去。
“咕噜咕噜……”
沉寂的水面有了动静,与此同时,郅晗拉着颜鹤浮出水面。
“醒醒。”郅晗把颜鹤平放在地上,双手一上一下按压他的胸膛,直到他吐出喝进去的湖水。
“咳咳咳。”
颜鹤浑身湿漉漉的,惊魂未定从地上坐起身,周身皆被湖水打湿。
看见颜鹤没有大碍,郅晗起身拧干了衣摆上的水,单膝跪在颜鹤旁边,问。“还好吗?”
除了呛水导致偶有咳嗽外,其他并无大碍。在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中,颜鹤的眼神注意到了脚上挂着的形状奇怪的水草。
他把水草拿在手上,和地上长着的草仔细对比,形状显然和它不一样。应该是从水底带上来的。
水草形状各异,或分为四瓣、或攀附鞋面。
这样奇特形状的水草……好像和胡兆瑜鞋底沾着的很像。
顾不得浑身湿透,颜鹤握着水草站起身,衣裳里兜着的水顷刻间倒在草坪上,哗啦啦落了一地。
他径直往前走,猝不及防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让郅晗满脸茫然,“你知道什么了?”
随后跟着他追了出去。
颜鹤心中已然有了目标,脚下生风走得飞快。郅晗迈大步跟紧,凑到他面前问,“你到底知道什么了?”
“看这个。”颜鹤把取下来的水草握在手里,递到郅晗面前。
“??”
郅晗看着奇形怪状的水草陷入沉思。
余光看见郅晗疑惑的模样,颜鹤也不再打哑谜,问她。“还记得公堂上胡兆瑜鞋底的草吗?”
胡兆瑜被官兵带来公堂时,身上的衣服都是在庖屋里干活穿的,还沾着锅灰。鞋子也脏,鞋底挂着形状奇特的水草。那形状,和颜鹤手里的水草非常相似。
“记得。”郅晗指着水草开口,后来又觉得不对,补充道,“但是……田有亮死在城郊河道,就算胡兆瑜来过这儿,两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颜鹤抬手轻轻刮了刮郅晗的鼻梁,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你忘了?田同知是中毒身亡,城郊河道不过是个死后抛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