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他爹,喝水。”
钟二婶转身端了碗水进来,递给李老栓,“有啥事你就说吧。”
“还是那事。”
李老栓接过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
今天也确实是渴了,县城里的水老贵,没舍得喝。
把空碗递回给钟二婶,李老栓在炕上坐下,对抱着丽花屁股的二狗子道,“就让丽花到深圳赚钱的事,你考虑得咋样了?”
说完从腰上取出烟管,往里头塞老烟叶沫子。
“还考虑啥呀,”
钟二婶放下碗,拿了根火柴给李老栓点上火,“让丽花去了就得了。
“老爷们的事你少插嘴!”
二狗子听见老伴如此说,猛的坐直了起来。丽花猝不及防下,忙用力地抱住父亲的脖子,才没有从父亲身上甩下来。二狗子拍拍女儿光滑的背,以示歉意,对李老栓说:“唉,丽花还不到15,我不舍得呀。
“什么老爷们的事,”
钟二婶不甘示弱,“明明就老娘们的事。出去卖屄,难道也是你老爷们干得的?”
“你……”
看到事情又是如此发展,李老栓在炕边重重地敲了两下烟锅,“你两个都住嘴!听我说。”
夫妻俩人都被吓住了,丽花也不敢再动,只是深深的把父亲的龟头顶在自己的子宫口上,紧紧的夹着。
“我知道你舍不得。”
李老栓重新点上火,用力地吸了口烟,烟锅里的烟叶在火苗中滋滋作响,“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正是改革开放的好日子。人家老王家的闺女去深圳两年,你看拖拉机也买了,青瓦房也盖上了。你看你,”
李老栓用烟管指了指二狗家房顶上的稻草,“难道你就这样一辈子?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今天上县城,刚好收到王如花的电报,你看看上面都说了啥?”
李老栓从身上拿出张电报纸,递给二狗,“你看看上面都说了啥?”
丽花知道父亲不识字,就接过电报读了起来:“钱多。人傻。速来。
“你听听!”
李老栓又敲了敲烟锅,“‘钱多!人傻!速来!’在深圳两年就顶你干一辈子的了。再过多两年,指不定有多少人家的闺女过去赚钱呢,到时候人也精了,钱也不好赚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丽花想想,也得为你儿子建国想想。这些年还有外村的姑娘家嫁到本村来吗?咱村的女娃那个不想嫁到外村去?你还能再疼丽花多少年?”
喘了口气,李老栓继续说道:“你现在让丽花出去干个三年五年,等家里有了钱,不单能给建国娶个好媳妇;指不定丽花还可以招个女婿上门,那你不就可以和丽花天天亲热了?”
“可……”
钟二狗听得意有所动。他望了望怀里的女儿,女儿也在热切地望着他。
“你和丽花分开两三年,以后就可以和女儿长相厮守;或者丽花18岁以后往外一嫁,好几年才回娘家一次。两条路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
二狗看看李老栓,欲言又止。
“你今晚趴在丽花肚子上好好想想,”
李老栓下了炕,对二狗说:“明儿早上八点在村口集合。你想好了就来,过时不候。”
“哎。”
钟二狗低着头,应了一声。
“柱他爹,我送你。”
钟二婶见状忙送李老栓出门,留下屋内父女俩窃窃私语。
她知道,女儿想出去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了李老栓刚才那些话打底,估计有门。
支书!
“钟二婶在门口郑重的向李老栓道谢:”
我家要是发达了,以后都会念着你的好……““别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