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潭就是那次不小心惊动胎气,整日变得担惊受怕浑浑噩噩,甚至精神开始出问题。直到生产那天她还都在喊着“留下我的孩子”。可是天算不如人算,凤潭生下来就是一个死胎,老爷嫌晦气急急忙忙让人把胎儿埋在后山,而凤潭却误以为孩子被送走,从此歇斯底里犹如一个疯子,整个宅子的人看到都如瘟疫一样避着她。而老爷也不再忍受,把她关在房间里,每日只是让人送去些吃食。可能是是生完孩子没有养身体,凤潭没过多久就病逝,就当众人以为宅子要恢复往日的平静时,却在深夜里开始闹鬼,时常有人听到女人的喊叫声,尖笑声,与凤潭的声音一摸一样。后来又发生了大爷的爷爷被凤潭吓到的事情,大姨太太搬离宅子。而留在宅子里的老爷忍无可忍,去找了颇为有名的术士前来收鬼,而没想到却激起了凤潭的杀气,一下子死了不少人。“看到了吗?这里供奉的牌位,上面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害死我的孩子还想享受香火,他们不配。”周禹不由得觉得做鬼也真是不容易,孩子成了她的执念,而这种执念让她只想复仇。“他们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作恶?”周禹问出了最关键的地方。“孩子!那个女人说要把孩子还给我的。”凤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她答应我的,所以我没有杀她,可是我等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在哪——”凤潭突然疯了一般窜出屋外,四处寻找。民俗村民宿周禹并没有跟着离开,在这祠堂里还藏着其他的鬼魂,如果不是刚才凤潭疯疯癫癫的样子,应该也早就被揪出来。即使都是鬼,怨念执念越大,能量也越强,可能真的会把其他鬼给撕烂。周禹简单看了一下,大多都是依附在牌位上的,而牌位的碎裂对鬼魂也多多少少有些影响,一个个缩在不起眼的角落,别说害怕凤潭了,就连看到他也会瑟瑟发抖。现在不急着把他们送走,周禹大概记下情况转身出门寻找凤潭,凤潭没有出后院,可能还有其他阵法把她束缚在这里,以至于当时开民宿的老板总是在后院遇到问题大概也都是被她干扰。周禹只是站在树下等着她,因为周禹知道凤潭已经能感觉到那个孩子的所在,可惜出不去只能来找自己。果然没过一会儿凤潭突然出现他眼前,咬牙切齿质问他,“放我出去。”“你不是有办法出去吗?”周禹笑着看她一点都没有被她吓到,“你擅长入梦,在梦里吸收人类的恐惧,这不就是你出去的办法吗?”凤潭听出周禹的讽刺,想入梦也需要有人睡着才能入梦,而现在她只能被困在这里。“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周禹笑着说:“好啊,还给你以后呢?你要走吗?”“想的美!在这座房子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经过在世间漂泊几十年的凤潭,已经不仅仅是复仇那么简单,现在更像是她离不开这座宅子,所以她才会讨厌那些出现在宅子里的人,打搅她的清净。“我把你和孩子一起送走,离这里远远的,你愿意走吗?或者说,除了孩子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我尽量满足你。”“先把孩子还给我!”周禹无奈地摇摇头,人鬼殊途有时候讲起道理来确实挺难的,“你害人无数,我本不该轻易的放过你。我不仅把你的孩子找到,还准备把你们送走给超度了,你这样执着下去可能会一无所有。你的孩子本就是死胎,不管是怨恨谁,都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周禹从树上撇下一根小枝桠,在凤潭的脚下土地上画了一个圈,对她说:“在这等着,我去把你的孩子请过来。”凤潭尝试着挣脱,发现周围好像有隐形的屏障一般,就是出不去,只能面带不信任地看着他离开。周禹找到席清涟,席清涟一直都在等着周禹地信儿,看着他没事回来松了一口气,却被眼尖地周禹看到,他忍住要去拉席清涟的手,拍在了他的肩膀,“室友别担心,不太要紧,你们回房间休息吧。”“你还需要多久处理?我陪你一起去吧。”席清涟刚才在这边等他,耳机里一瞬间没有信号他的心就提起来了,看着周禹完好无损地走来那一刹那的轻松连他自己都明显感觉到了。“不用,你在房间等着我,对我来说就是灯塔。”周禹说完蹲下抱起装有尸骸的袋子,给了席清涟一个放心的眼神又转回后院。刚在凤潭面前露面,就能察觉出来凤潭的状态激动不已,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孩子就在周禹怀里,那个从自己一生下来就再也没见到过的孩子。十月怀胎,生时未见,死后百年才见了第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