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陪我躺一会吗?”
任雨泽沉默了少许,说:“我们今天的事情还很多。”
“但是……”刚说这里的时候,萧易雪一下突然的脸红了,她的手无意中碰到了任雨泽那个火热的金箍棒,这让她开始不知所措了:“你,你,那你起来吧,起来吧。”
她缩手的幅度太大了,大的让任雨泽也尴尬起来,他很是难为情的坐了起来,打开了帐篷,外面的朝阳一下冲进了帐篷,晃得任雨泽和萧易雪都闭上了眼睛,好一会两人才睁开了眼。
“阳光真好。”任雨泽说着,走出了帐篷。
外面的车已经少了许多,不用说,路应该是通了,任雨泽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很快的跑到一个没人的山窝里狠狠的放了一泡水,放水的感觉真好的,但噼噼啪啪的水流冲击声,还是惊起了旁边另一个山窝里的人,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妇,一下就从那面草丛中站了起来,她惊诧的看了一眼任雨泽,嘴里大叫一声,赶忙又低下身躯,消失在了山窝里。
任雨泽同样的是吃惊不小,看来这里已经有人把阵地占领了,任雨泽收起武器,快步的离开了战场,还好了,这里离开公路有点远,不然肯定那个少妇的一声大叫,会引来一堆人,那样的话,后果是严重的,灾情当头耍流氓,会不会就地枪决?
不说任雨泽仓皇而逃,却说这个时候萧易雪也拥凉水简单的洗漱一下,准备开始用昨天晚上烧好的热水准备早餐了,说是早餐,实际上也就是简简单单的泡上一碗面而已,两人三五两下的吃过饭,一路就往汶川进发了。
他们一路没有停歇的就过了省界,但前面的路越来越不好走,而限行的路段也多了起来,很多车都只能停在路边等着放行和接货。
任雨泽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有点冲动了,这次要不是带着萧易雪来,自己恐怕连到这个地方都很不可能的,好几次,都是人家萧易雪拿着安全部那个证件,才被放行了,自己还是想的简单了,以为开上车,就直接能到灾区来。
任雨泽这次要去的地方就是电视台轿车出事的那个地方,他想在那附近好好的找找,在来之前,任雨泽也和电视台详细的打听过了那个位置,但具体的他还未必说的清楚,只有给萧易雪多说说,让她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地方。
但走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车就完全的不能走了,前面的道路彻底堵死了,任雨泽和萧易雪商量了一下,只能暂时把车开到了路边的一处平地上,还算好,这是越野车,可以开出公路,停在不影响通行的地方,后面的路还很长,任雨泽和萧易雪都只能背上背包,装上所需的干粮和工具,包括药品、食物等,开始步行前进了。
这一路走来,和在外面的情况又大不相同了,有的小村落里,整个街区被灰黄色的尘烟笼罩着,有的建筑是完全坍塌,有的虽然没有完全坍塌,留下的也只是残垣断壁,只靠几根扭曲的水泥大梁支撑着,幸存下来的人还在废墟旁不停地挖寻着他们的亲人,三三两两的人们流着泪喊着亲人的名字,凄厉的呼喊刺在每个人的心尖上,看着人们撕心裂肺的痛哭,看着蹒跚而坚强的身影,任雨泽的心也跟着碎了。
安慰的话语此刻抚平不了他们的心痛,任雨泽也开始搭手帮着救人了。
当然了,部队的战士也是沿路可见,他们正在积极开展搜救和挖掘工作,尽一切可能确定是否有人员存活及遇难者位置。在确定被埋压群众的具体位置后,将现场分成片区,分别由各参战单位负责,利用各种破拆、顶升、起重等器材装备,同时协调社会单位重型机械进行搜救挖掘。
他们一边操作生命探仪,对每个可能存在生命的部位进行了仔细检查;一边利用空隙向废墟深层进行呼叫,用耳朵和手掌贴上断裂的墙、柱和楼板听,甚至爬入废墟中较大的空隙中,运用手电等照明搜索。
他们这样走走停停,也耽误了不少时间,这一路上走来,任雨泽由于帮着救人,所以现在整个弄的灰头土脸的,就能看到两个眼睛还在不断的闪烁,萧易雪又是关切,又是怜惜,又是感动,默默无言的跟在任雨泽的后面。
他们必须徒步翻越海拔1600多米高的数座高山,刚开始,任雨泽和萧易雪还是跟着其他先行的部队脚印走,但为了快一点赶到灾区,后来萧易雪建议:“雨泽,我们走捷径吧,这样的路走下去会耽误很多时间,到明天我们也未必能感到那个地方。”
任雨泽问:“我们会不会迷路?”
萧易雪摇头说:“不会的,我在北江市的那个晚上,已经用卫星地图仔细的研究过这片路段了,不敢说百分之百的熟悉,但至少大概的方位还是能找到的。”
“行,那我们走捷径。”
这是一次充满危险的尝试,任雨泽和萧易雪只能在陡峭的山崖、狰狞的塌方和刺人的荆棘中“钻”出一条路,连萧易雪现在也是灰头土脸的,再也没有了娇滴滴大小姐的样子了。
在大汗淋漓中,他们攀过陡峭的山崖,踩着泥泞的山路,小心翼翼地走过摇摇欲坠的独木桥,尽管这里山清水秀、风景怡人,但他们无心观赏,只想着如何缩短路程,尽快到达目的地,口中冒烟,但他们不敢大口喝水,因为他们的供水每人只有两瓶,他们带的更多的是食品和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