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就只有傲风和穆澜两人,他们身边再没第三者,除非是鬼怪真的存在,不然的话,他们之间的对话和细节,也就只有本能能知道。
而对于这些事,凤清宫的那一位都是含糊其辞的带了过去,反倒是不像面对李时裕时候的淡定和从容。
所以从那时候起,傲风对于凤清宫的这一位就显得冷淡的多,几乎不曾再去过凤清宫。
那是一种本能的直觉,觉得这件事并非是表面这般的简单,只是李时裕没说话,傲风也不会自讨没趣,那只会让现在的情况雪上加霜。
而凤清宫的这一位也并非不是没来找过傲风,只是都被傲风用各种理由回绝了,但是这一位也就是最初的时候找过傲风,被傲风回绝后几句,她也好似没了兴趣,目标就只是李时裕而已。
「还有吗?」李时裕又喝了口茶。
「她的饭菜,并非是母后做出来的。」傲风继续说道,「虽然口味看起来没任何的差别,但是真正和母后朝夕相处的话,就能发现其中的异常,她的一切太过于艳丽了。儿臣不认为是她亲自做的,儿臣怀疑过,私下跟过她,这才发现,她在御膳房内,是让御厨给完成的。」
傲风直言不讳的开口,而后他的眼神就这么落在了李时裕的身上,李时裕听着这些话倒是显得平静的多,就好像傲风所说的一切,李时裕早就知道了一般。
「父皇,你其实早就知道了是吗?」傲风冷静的问着,「不然的话,她问父皇要人的时候,父皇也无需找借口,让儿臣不去凤清宫给了。何况,若真的是母后的话,儿臣要这么冷淡,父皇必然不会放过儿臣。」
这话,傲风说的笃定,那落在李时裕身上的眼神更是一瞬不瞬的。
而这一次,李时裕放下茶杯,倒是轻笑出声:「你倒是看的透彻。」
一句话,就让傲风明白了自己的猜测,这下,傲风的眉头微拧了起来:「父皇,如果是儿臣猜测的,那么父皇不动声色,是为了找到幕后之人?」
「是。」李时裕没否认。
傲风又问道:「为何父皇不早些和儿臣说?」
「想让你专心在功课上,没必要费神为了这样的事情多想。」李时裕说的平静,「朕亏欠你母后太多,几年前逼着你母后承认了她的身份,酿成了大错,如果有朝一日,朕再见到你母后,那不会再如此做了。」
「父皇这话的意思是,母后还活着?」傲风震惊了一下,看着李时裕的眼神更是一瞬不瞬的。
那是一种期待,和多年来不见的兴奋,是因为听见这样的消息而兴奋。
傲风很清楚,李时裕不会拿穆澜的任何事情来开玩笑,李时裕这么说出口,就意味着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而面对傲风的激动,李时裕倒是淡定的笑了笑,不否认也不承认:「太子现在要做的事,是认真完成太傅和朕布置的功课,别的事情,不是太子所关心的。还有,今日之事,太子不要对任何提及,避免带来麻烦,听明白了。」
「是,儿臣遵旨。」傲风立刻应着。
但是那种兴奋显而易见,这是多年来,李时裕第一次在傲风的眼中看见这样激动的情绪,不免的,让李时裕的眉眼也浸染了淡淡的笑意。
好似,从来不曾这么放松过了。
而后李时裕也没在东宫多呆,很快就跟着站起身。傲风也跟着站起身,倒是亲自把李时裕送了出去。
穆澜一直在外等着,看见傲风出来的时候,穆澜倒是惊讶了一下,她原以为傲风对李时裕冷淡,是绝对不可能出来的,而现在傲风的眉眼里还带着一丝的喜色,这是发生了什么?」
穆澜没说话,安静的站着。
「儿臣恭送父皇。」傲风应声。
李时裕也只是颔首示意,并没说什么,很快就朝着穆澜走去:「走了。」
穆澜低头,安静的跟在李时裕的边上,两人倒是没怎么交谈,一直到两人离开东宫,穆澜才忍不住看向了李时裕。
李时裕自然知道穆澜要问什么,这才淡淡开口解释:「傲风倒是很清楚真假,从朕的话里,也能套得出一些消息,自然是欣喜若狂的。这态度就好了起来。」
穆澜点点头,借口:「太子一直都聪慧过人。」
「嗯,他母妃教的好。朕和他母妃比起来,就逊色多了。他母妃在的时候,给傲风打了很好的基础,就算是太傅现在遇见傲风,都觉得欣喜不已。」李时裕并没居功,而是把功劳放在了穆澜的身上。
穆澜没说话,但是好心情不言而喻,那是因为见到了傲风。
「陪朕走走。」李时裕也没说傲风的事,很快转移了话题。
穆澜看向李时裕:「皇后娘娘身体不适,皇上难道不去看看吗?奴婢如果没记错的话,奴婢在遇见皇上的时候,皇上要去的方向那是凤清宫。」
这话说出口,倒是让李时裕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穆澜,忽然就这么开口说道:「朕不是已经看见了吗?」
穆澜听着李时裕的话,一时半会没明白李时裕的意思。
而李时裕也没多解释的意思,忽然就这么伸手,勾了勾穆澜的鼻梁骨,穆澜一愣,这样的动作太过于暧昧。
「行了,朕带你去个地方转转。」李时裕结束了这个话题。
穆澜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骨,也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是安静的跟着李时裕的身后走着,她也没想明白,这帝宫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没去过的,能让李时裕这么神秘的。
不过穆澜倒是了解李时裕,他不想说的事,你怎么问,都不可能从这人的嘴里透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