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应声:「是。」
而后一行人才朝着膳房走去,因为李时裕的话,穆战骁这才看向了穆澜,那眼神多了一丝的深沉。
一直到三人到了膳房,穆澜在一旁站着,穆战骁才忽然开口:「你倒是厉害,望香楼的舞娘能让舅舅另眼相看,还专程给送到宫内了。」
这话让穆澜一愣,然后就恍然大悟。
而李时裕的脸色微沉:「太子,朕告诉过你用膳的时候不得言语。」
傲风冷哼一声,倒是不说话了,但是那种态度始终不阴不阳的。而穆澜倒也淡定的站着,并没反驳傲风的话。
她知道傲风误会了。
误会了自己和穆战骁的关系,那一日见到穆之奕,穆之奕大概已经形容过了,两人这么多年的关系,稍加形容,加上她冷不丁的出现在宫中,知道内情的人自然容易猜测到身份。
「你先出去。」李时裕忽然开口。
这话是对着穆澜说的,穆澜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这里站着只会徒增尴尬,何况要看的人,她也已经看见了,也并不差这一时半会,何况,傲风吃饭,若不是亲近的人,他一般不让人靠近,不然的话,傲风会一点吃饭的意思都没有。
穆澜福了福身:「奴婢先行告退。」
而后,穆澜就这么转身朝着宫外走去。
很快膳房内就恢复了安静,傲风低头吃着面前的食物,全程不曾开口和李时裕交谈,李时裕像是也习惯了。
一直到两人用完膳,傲风放下筷子的时候,李时裕才看向了傲风:「她和你舅舅并非是你和之奕想的这般关系。」
傲风有些意外李时裕主动和自己提及这些。
「若真的是你们想的这般关系,你舅舅犯不着费尽心思把她送入宫中,就算你舅舅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之奕和你舅母也不能说什么。」李时裕的口气倒是平稳。
傲风挑眉:「所以这是和父皇有关系?」
他一点都不客气,眸光就这么落在了李时裕的身上,一瞬不瞬的,好似在等着李时裕的回答。而李时裕显得安静,没否认,但是也没承认傲风的话。
傲风半笑不笑的:「一年前,凤清宫有了主人,母后倒是回来了,儿臣以为父皇就此不会对女人有兴趣了,毕竟母后不在的时候,这后宫虽然有嫔妃,但是父皇就和守寡了一样。现在到好了,父皇好似枯木逢春了?」
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的。
但是傲风看着李时裕的眼神也不曾离开过,李时裕并没因为傲风的话动怒,很是平静的看向了傲风:「既然你知道凤清宫的那一位是你的母后,你这一年来倒是对你的母后冷冷淡淡的?」
这话题忽然又提及到了凤清宫的那一位上。
傲风这下没说话,就只是看着李时裕,好似在思量李时裕话里的意思,那种踌躇的眼神,太过于明显。
而李时裕倒也淡定:「太子想说什么,但说无妨。太子和朕之间有间隙,朕很清楚,但是朕并不会因为太子的话而责怪太子。」
这话倒是让傲风觉得惊讶,不过这样的惊讶也没在脸上表露出来。
这几年来,他们的关系又好似将入了冰点,只是在外人看来,傲风极为的受宠,没人可以取代傲风的地位。
但是傲风清楚,他们父子已经很久不曾谈过心了,见面的时间,说的也都是国事和功课上的事情。
除此之外,就再没其他了。
甚至傲风和穆战骁说话的时间,都远远胜于李时裕,毕竟当年发生的事情,一直到现在,都是傲风的梦魇。
不可能不责怪李时裕的,只是傲风也不曾和李时裕大吵大闹,用了最为冷淡的方式处理了他和李时裕之间的关系。
而现在李时裕的话,却让傲风敏锐的觉察到,这人话中有话。
沉了沉,傲风看向了李时裕:「儿臣说什么,父皇都不怪罪吗?」
「说。」李时裕的态度倒也淡定,喝了一口清茶。
傲风点点头:「母后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父皇可曾觉察的出来?」
李时裕喝茶的动作微微停顿,而眉眼却落在了傲风身上,倒也淡定:「你大可直说。」
「她不像儿臣的母后。」傲风直言不讳。
「何以见得?」李时裕问的直接。
「当年母后回宫后,陪着儿臣很长的时间,很多时候就只有儿臣和母后在一起,特别是母后还在御膳房的时候。但是凤清宫的这位,最初儿臣提及这件事,她倒是知道,只是很多细节上的事,她就不是那么清楚了,完全不像她面对父皇的时候这般的熟悉。」傲风说得直接。
他的眼神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李时裕:「正确说,凤清宫的这一位对于父皇和母后之间的一切在熟知不过,更多的是对塞外的生活熟知,而后来宫内的这段生活,她就不尽然能知道的这么透彻了。」
那段时间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