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什么东西都是你的?”姜君瑜朝他喊,瞪起眼睛,看起来被气得不行。
六皇子脾气一点就着,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裴琅不喜欢小孩子,一下还来两个,吵得他头痛,生硬地将两人隔开,被闹得心烦,也不想给圣上找不痛快了,将玉简拿出来给六皇子:“送你了。”
谁知道姜君瑜反应比他还大,从他手里抢过玉简重新塞回裴琅的袖袋里。
“你一看就不是好欺负的人,干嘛要把东西让给他?”她反问,叫裴琅下意识皱眉。
姜君瑜不管他怎么想的,不知道是胡乱说的还是真能看破裴琅的心思,总而言之,气鼓鼓的。
姜母姗姗来迟,总算把姜君瑜找到,看三人剑拔弩张的氛围,猜出了大概,忙打圆场,又压着姜君瑜不情不愿地道了歉,扣着人告退,拉着一脸不高兴的小姑娘往宫宴的未央宫走去。
冬雪落了几片到她蝴蝶簪子上,又随着人摇晃的脑袋一下子落得干干净净了。
裴琅收回视线。
后来猜出了姜君瑜的身份,也派小厮查了,玉蝶簪子是她早逝的祖母送的,宝贵着呢。她没什么心思,就是普普通通的被娇纵的大小姐,那句一不小心脱口的话语倒真是歪打正着。
她是和他那蠢笨的六皇弟不一样的娇纵无礼。
裴琅想,又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想起这么久之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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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君瑜特地在东宫前站了半柱香,结果没等到裴琅出来道歉,又把自己气着了,跺了下脚气鼓鼓地上了马车回姜府。
吵都吵了,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起码这几日不用抄书了。
“最近心情不好?”散学后福嘉敏感发现姜君瑜最近几天都有些没精神。
姜君瑜和她摆摆手,示意没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同她说。
一个是亲表哥,一个是八竿子远的表妹,她夹在两头也不合适。
福嘉不愿意见她一副不高兴样,抓了她的手:“我府上请了个顶好的戏班来讨母亲欢心,一同去看看?”
姜君瑜不爱看戏,却也知道她是为自己解闷,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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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亲王府气派得很,姜君瑜跟着福嘉转了转,想着还是去看戏好了,福嘉领着她往西南角走去。
“去西南角做什么?”姜君瑜问她,想起戏台应当在北面,拽一下她的衣角。
“上次常王妃送我的珊瑚树你还记得么?”福嘉小声嘟囔:“回来被我爹看上了,宝贝地端去书房了,我记得你还没见过,带你看看去!”
旁边的小厮听了她的话,开口提醒:“郡主,大人有正事,正和人在书房议事呢。”
“那有什么?在门口等着就是了。”福嘉不当回事,摆摆手,就要继续走,忽然被人喊停。
“福嘉!去干什么。”定亲王看起来一面严肃,他不爱笑,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自家不听劝的女儿,又碍于姜君瑜在,不好呵斥。
福嘉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尴尬地拽了下自己的衣角:“哎呀,我这不是没去成么……”
“同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常往书房去。”定亲王继续板着脸说她。
“知道了知道了。”福嘉小声嘟囔,姜君瑜垂着脑袋,不敢看人。
见福嘉焉了脑袋,定亲王也不继续训下去了,视线一转,落到了姜君瑜身上:“姜小姐是么?福嘉同我说过你性子好,她脾性娇纵,烦你多包涵了。”
事关自己,姜君瑜总算抬起头了,结果刚扬起脑袋,就看到了久违的人。
她和裴琅连着闹了三日别扭,自然还在气头上,一瞬见到对方,差点没控制住脾气,耷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