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桑德拉觉得奇怪:第二天大部分时间,除了仆人就剩她一个人。
罗伯特、弗朗索瓦兹、克拉拉带着两个双胞胎出门观光去了。
凯蒂亚和男爵去看几个朋友,他们来伦敦假道去美国。
一人独处也奇怪,她在一个又一个房间里徘徊,思若涌潮似的回忆起桩桩件件自她到这家来后发生的异常的故事。
她已很难想出来应聘工作时她自己是怎样一个人了,她知道她不可能再是原先那个她了,这使她心烦。
下午三、四点钟她接到了海伦娜和克瑞丝蒂娜的电话,两个小姑娘都相当激动,海伦娜提到溜冰,各式各样的朋友和他们一块玩,听上去那里的生活才是正常的、再合适不过的,但他们仍然渴望再见到她。
“告诉爸爸我们星期天下午回来”海伦娜高声说,可以很清楚想像出,她想让她的声音缩短奥地利和英国之间的距离,“他会去机场接我们吗,会吗?”
“会的,我肯定他会去接你们的。”卡桑德拉圆滑地答应着。
“我们不在,你孤单吗?”
“是的”卡桑德拉笑了。
“很闷吗?”
幸好那个孩子看不到她在回答这个问题时脸红,“有点”她只得撒谎,“但我就多晒晒太阳,浪费了很多时间呀!”
“我们很快就会见到你了”海伦娜大喊一声,收了线。卡桑德拉才放好听筒,凯蒂亚和男爵回来了。
“海伦娜来电话了”卡桑德拉向他通报,努力不去想他的手在前晚给她抹香皂时有多么亲腻。
“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星期天下午,她很想你能去接她们。”
“星期天?照这样,聚会必须提前到星期五晚上,凯蒂亚,打电话通知他们吧!太仓促了些,但大多数会来的。”
“今天星期几啊?”卡桑德拉问,对她来说,真实世界里的时间已没什么意义了。
“星期二,这样找志愿者的时间也不多了。”
男爵大笑起来,凯蒂亚朝他亲密地微微一笑。
卡桑德拉哆嗦了起来。
她忘记了他许诺会劝说她志愿在晚会上做奴隶,虽然他强调说他会用仁慈使她改变主意,他和凯蒂亚交换的眼神就使她不寒而栗。
她又感到奇怪了:男爵和他的情妇消失在楼上,甚至别的人观光回来,他们也没跟她打个招呼就上楼去了,好像是商量好了要孤立她,但没有任何不中听的话,也没有暗示她可能触怒了他们。
晚餐席间交谈也不多。
罗伯特和男爵谈老同学、溜冰,女人们甚至无话,连平日里最闲不住嘴巴的弗朗索瓦兹也是。
卡桑德拉打算谈孩子们在奥地利的作为,不想也碰到了一睹没有回音的墙。
“我不认为我们真有人对孩子非常感兴趣”凯蒂亚终于开口了,“只要他们快乐就万事大吉了。”
卡桑德拉不同意她的说法,被她的话惹恼了,“我认为有人应该对她们感兴趣这是重要的,孩子们需要知道某个人对她们是特殊关系。”
“好啊,那就是你在这里的原因,不是吗,凯茜,亲爱的?”凯蒂亚如是回答,卡桑德拉觉得词穷。
晚餐结束后,她又被排除在外,男爵、凯蒂亚挑战罗伯特和弗朗索瓦兹打桥牌,但她想回房间去时,男爵又很快叫住她,“我们时间不长,卡桑德拉,为什么不再下来读读书,书橱不有很多吗?”
他指着一个玻璃门的书橱对她说。
很清楚,希望她待在楼下,她接受了他的建议,所有的书都是精装本,她很想找到珍本,她翻开的每一本都是色情作品。
有的是东方的,其它是来自南美和斯堪地拉维亚的,它们的内容都是惊人地暴露。
她胡乱地抽出一本,就迅速关上书橱门,然后回到她的座位上去,她埋着头在读,知道他们都能意识到书中的内容,她很高兴她的头发长,能遮掩她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