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恐怕不妥吧!”
杨四眉头一皱道:“老兄看兵书看得脑袋锈住了?从敌军的分布看来,他们前后军每军不过一百五十人左右,而我们只要在羊肠道两端各派一支预备队,人数便已占优。况且敌人中军主将受袭,前后两军军心必乱,他们若是在此刻当机立断选择逃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选择反扑,妄图击我后背营救中军,我们在人数占优且居高临下、蓄势以待的情况下,势必将所有敌人全歼于此!老兄,你别忘了你们是温家最精锐的部队,而对方不过是驻守在外地堂口的普通帮众,你们若是在局部人数占优的情形下还会被人攻到背后来,那就只能怪自己本事太差了……”
钟长青支吾道:“可如此一来,双方混战,我们就算得胜也必有损伤。”
杨四叹道:“真是受不了你,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可以不伤己方一兵一卒便全歼敌人,那简直是做梦!什么叫胜利?胜利就是比交战双方谁死的人更少!”
正说话间,夷陵军中军队伍已奔驰至羊肠道中段,奔腾的马蹄声响彻整个山谷,震得钟长青耳膜嗡嗡直响,此时已容不得他多考虑了。
钟长青一咬牙,挥手命两支预备队各奔援一端,与此同时,下达了攻击的讯号。
刹那间丘陵上万箭齐发,向陷于山谷内的夷陵军中军激射而去,箭矢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鲜血淋漓,不一会儿便在地上留下了数十具尸体。
羊肠之战终于打响,揭开了被后世称为“温氏之乱”的序幕。
而身为温家隐龙组主帅的杨四却在羊肠之战打响的那一刻起,再度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他其实早就知道这场仗有赢无输,问题只是究竟隐龙组是完胜还是惨胜。
如果隐龙组能付出较小代价便歼灭夷陵军,那说明它的确不愧是温家最精锐的部队,也不愧温师仲多年的心血;如果是惨胜,那这支所谓的精锐部队就完全不值得自己担忧了,因为它根本就是一堆微不足道的垃圾,根本不会对自己日后吞并温家的计划造成任何阻碍。
一个时辰过后,杨四被钟长青推醒。
“回禀先生,敌军已被我们全歼。共杀死杀伤敌方四百六十七人,俘虏一百一十三人,逃跑者数十人。而我方仅死六十九人,伤一百四十五人。”钟长青衣袍带血,神情却甚是兴奋、轻松。
看来隐龙组的战斗力不错啊!
杨四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淡道:“还留什么俘虏啊?
我们抓那么多俘虏回去干什么,难道你不怕他们在船上造反?再说我们抓他们回去就要管他们吃管他们住,你是不是嫌你家家主钱太多了?”
钟长青一怔,小心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杨四右手在脖子里一抹,道:“这种事还要问吗?当然是『喀嚓』了……你不会那么大方将他们放回去,好让他们下次再来找我们报仇吧?”
※※※
鹰刀心满意足地擡起身体,脸上悬挂着贱贱的笑容。
在他的身下,淡月赤裸着的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已是香汗淋漓,与鹰刀暴风骤雨般的抵死缠绵,已令她浑身酸软无力,连擡起一支手指也不能够。
鹰刀在淡月嫣红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嘻嘻笑道:“妈妈的辣块大西瓜,这半个月来可把我憋得狠了。今天我可算是明白什么叫久旱逢甘霖了。”
淡月大羞,握起浑然无力的小手捶着鹰刀的肩膀,嗤嗤笑道:“哪有你这么急色的,一见面就急急地搂了人家进房。等会儿出去,一定要被碧桃她们笑死了。”
鹰刀的脸皮赛似城墙般厚,哪里在乎这些。
他哈哈一笑道:“俗语常说,久别胜新婚。我们分开这么久,急于温存一下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那两个丫头倒也未必会取笑于我们。”
“淡月既然决心跟了爷这样的急色郎君,只要爷喜欢,就算被天下人都耻笑为淫娃荡妇,也只有认命了罢。”淡月双手搂紧鹰刀,俏皮地微笑道。
淡月的这番话虽说是打趣之言,可听在鹰刀的耳中,却不禁令他深深感动。
淡月出身于青楼,社会地位可说是低贱之极,然这一番情意发自肺腑,心心念念都缠绕在鹰刀身上,全心全意地奉献自己的一切来取悦心中所爱之人。
这样的女子,谁能说她低贱?
谁能说她淫荡?
鹰刀低叹一声,内心涌起一丝内疚之情。
自见面以后,自己只顾贪图快活,竟不曾好好抚慰淡月,相较起来自己这样的男人才不配她对自己的爱啊!
他用双手捧起淡月的脸颊,深深地望着淡月清澈的双眼,怜惜道:“这些天来,你清减了许多啊……进门的时候,我瞧见碧桃正在煎药,是不是你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唉,你体质向来不好,而一直以来,我却只顾着忙自己的事,从来不曾好好地照顾过你,我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很糟糕。淡月,我现在答应你,等过些时日安定下来,我一定好好的……”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淡月柔嫩的小手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