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先生以为目前国力尚不足以支撑一场大的战争,如果能胜则不用多说,可一旦败北,那便泥足深陷,将拖累国力不前,元气大伤。因此他认为应该先整顿军务,加强军备数量,训练将士,才能打有把握的仗。
然而,他当时意气风发,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气得魏先生直接递上辞呈告老还乡。
他原想着接了魏先生的辞呈,让魏先生能冷静冷静,或者是等他这个决定初显成效之后再召他回朝。
哪里知道事情发展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还全都被魏先生给说中了。一晃好几年过去,北地战事陷入僵局不说,还拖累朝廷国库日渐空虚。
如今南方又遇上了难得一见的旱灾,灾情不容乐观,可是朝廷却拿不出多余的赈灾款。
现在他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如今朝廷中只剩下上不能匡主,下无以益民,皆是尸位素餐之辈。
他想让魏先生回朝,帮忙处理朝政,解决目前的困局,然而屡次派人前去都无功而返,上次就连徐大伴去了,都没能说动人回来。
也是因此,皇帝才会怀疑魏先生是不是还在生气怨怪于他。
“陛下,魏先生是个有成见的,他说现在时机未到,等时机到了,自然就会回朝了。”徐公公只能尽力劝解道。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皇帝都只能选择相信。他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心中却不住叹气,如今也只能等了,等魏先生所说的时机。
就在这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接着一个身姿娇俏的少女走了进来。
听到这个笑声,徐公公微微皱眉,却又立马堆上满脸的笑,行礼道:“长公主来了,老奴给长公主请安。”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当朝长公主安平公主。因着是当今皇帝第一位公主,很得皇帝欢心,从小到大几乎都是有求必应,自然也就养成了令人头疼的娇蛮任性的性子。
这安平公主一来,只怕又不得安宁了。
安平公主看也没看一眼徐公公,径直走到皇帝面前,语气带着撒娇的责问,“父皇,父皇,你前儿个答应了平儿要陪平儿赏花的。怎么说话不算话?”
皇帝揉揉太阳穴,对这个女儿向来是没有办法的,温声说道:“父皇有正事要忙,赏花你自己去就是了。”
安平公主闻言生气了:“那怎么行,父皇不陪我,我一个人看又有什么意思?”
皇帝依旧好言好语,“你不会让你母妃陪你?”
“那不一样嘛!”安平公主拉着皇帝衣袖,不依不饶。
皇帝很是头疼,暗暗朝着徐公公使眼色。徐公公一脸苦色,这皇宫之中,最不好惹的就是这安平长公主。
可是现在皇帝都已经暗示了,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长公主殿下,陛下正忙国事,脱不开身,不如这样,老奴让人去陪公主殿下?”徐公公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安平公主一脸鄙夷,迁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本公主跟父皇说话你个奴才也敢插嘴?”
徐公公诚惶诚恐,“公主殿下恕罪!”
安平公主还待训斥,皇帝插言道:“行了,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到时候选驸马,朕看谁还敢要你。”
“我才不要那些油头粉面的纨绔子弟做驸马,本公主才不稀罕。将来驸马的人选我要自己选,父皇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将人给定下来了,不然我可不依。”
“你这丫头,选驸马岂是儿戏?哪有自己选的?”皇帝无奈的道。
其实皇帝也在为长公主的驸马人选为难,眼看着长公主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了,可是长公主名声在外,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应下来?
他也旁敲侧击问了好几家有跟安平公主年龄相仿的子弟的。可是人家一听说安平公主,便吓得不住摇头,要么就说家中子弟资质平庸,万万配不上长公主。要么就是自家儿子早已经定亲,只怕有负皇帝厚爱之类的,着实让皇帝着恼。
“不嘛,我就要自己选驸马,不是自己选的,我可不要。不然便是来了公主府,我也得将人乱棍打出去。”
皇帝闻言直皱眉,这叫什么话!这话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好好好!你爱怎样就怎样吧。”皇帝敌不过安平公主的软磨硬泡,还是败下阵来。“今儿个父皇陪不了你,改日再陪你赏花吧。”
安平公主神情恹恹的,“这话前日里就说过了。”
皇帝心有愧疚,想着既然如此,那他就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完就去吧。
就在此时,殿外有小太监支着脑袋往里张望。徐公公眼尖,认出这是他的干儿子徐成,来找他应该是有什么事。看了一眼正安抚公主的皇帝,便轻手轻脚往外走去。
“干爹!”徐成见到徐公公连忙笑着凑上前来,“陛下可还在发火?”
原来他竟是听说皇帝在发火,又加上安平公主在才不敢进去的。就怕被安平公主逮住,无缘无故就得罪了安平公主,那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因此才在外头探头探脑的。
徐公公哪里会不知道他的鬼心思,屈指给了他一记爆栗,“你小子,到底有什么事,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