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动作轻柔的安慰,让沈沐的不甘与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他默默地流泪,由着自己放纵这一回。
等到沈沐伤心委屈发泄完,陶溪的胸膛上已经被泪湿了一大片。
沈沐脸上一红,慌忙撑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
陶溪毫不在意,只放松了语气,“怎么样?是不是好受多了?人啊,心思不能太重,把什么都放在心里,是很容易出问题的。你要知道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即便天塌下来,也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沈沐抹了一把脸,也不知将他这话听进去没有。
陶溪继续道:“其实话本结局也不是不能改变,你不是已经开始要抗争了吗?现在沈家才是你要护着的,要想不被权贵打压,就只有努力发展,将沈家的产业发展成为一个商业帝国,让皇帝都不敢小觑的那种。”
陶溪的话让沈沐眼睛一亮,“商业帝国?皇帝都不敢小觑?这?这……我从未想过。”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不怕公主,更不用怕前世的命运再次重复?
陶溪微微一笑,“那你现在可以想了,你放心,这不是还有我嘛!只要你相信我,只需用上几年,我帮你达成心愿。”
沈沐颤声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开玩笑,有我的眼界在,加上你的能力,沈家想不辉煌都难。”陶溪自信满满的道。
第049章第49章
京城,皇宫
面对着犹如雪片飞来的战报以及各地奏报上来的奏折,皇帝的眉头是越皱越紧。
北地边关又告急,鞑罕人又开始大举犯边,将士们死伤无数。更有粮草无以为继之类的无数折子飞进京,无外乎就是请求皇帝派兵支援,或是催促粮草军备尽快送往。
皇帝不过四五十岁的样子,因为保养得当,还显得年轻俊美。只不过此时,他脸上的怒火破坏了这份美感,盛怒之下的皇帝,只让人觉得害怕。
所有伺候的宫人都战战兢兢,不然有丝毫动作,就怕皇帝一不小心将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只有他身边一个富态公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对这一切似乎充耳不闻。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将手中的一本奏折狠狠扔了出去。
“你说,你说朕养着这帮人有什么用?这都几年了,边关的战事无所寸进不说。这群老家伙竟然还有脸找朕要这要那,真当朕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皇帝气不打一处来,说话自然也不带客气的。
他身边伺立着的公公这才抬起头来,如果此时陶溪在这里,一定会惊讶万分,因为此人面熟,可以说算的上是有一面之缘。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泓文书肆中见过的面白无须富态中年人。当时魏东篱介绍只说姓徐,让人称之为老徐。
而他真正的身份却是皇宫中身份地位最高的宦官,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与皇帝从小一起长大的徐公公。
“皇上勿要气坏了龙体。”面对皇帝的怒火,徐公公不紧不慢的宽慰道。
皇帝闭了闭眼,“北边泥足深陷,南边各种灾情奏报,都是要人要钱,就没有一件能让朕省心的。”
徐公公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多做评价,只能闭口不言。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皇帝又轻声道:“徐大伴,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这下子徐公公也不敢不回答,战战兢兢的道:“陛下圣明之君……”
皇帝睁开眼睛,哼了一声,“什么圣明之君,别人来这一套,你也来这一套?”
徐公公“噗通”一声跪下,“陛下恕罪!”
皇帝将手中的折子往他头上一扔,没好气的道:“恕罪?恕什么罪?你这老货,莫非还敢在朕面前耍心眼子不成?”
“老奴不敢,只是老奴未能为陛下分忧,老奴难责其咎。陛下为了国事日夜难安,老奴看在眼里,恨不能以身代之。”徐公公抹了抹眼睛,一副愧责难当的样子。
皇帝叹息一声,他也知道这个从小伴他长大的奴才一向忠心耿耿,“起来吧。”
徐公公这才谢恩,从地上爬了起来。
“徐大伴啊,魏先生当真就不愿回朝吗?你说他是不是还在怪朕?当年的事朕没听他劝,一意孤行,造成了如今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他是早就预料到了今日之局,所以才一怒之下,告老还乡。唉!现在想起来,才知道先生的先见之明。”
徐公公躬身道:“陛下,这次老奴去见到魏先生,言谈之间并没有怨怼之心,他也说了,之前的事都已经放下了。”
“话虽如此,可朕都已经派人去了好几次了,他都不愿回朝。”皇帝有些郁闷。
在他还是太子之时,魏先生便是他的老师。到后来,他登基为皇,便将魏东篱封为丞相。
曾经他与魏丞相君臣相得,在朝堂上相辅相成,眼看着大衍国力越来越强盛。可惜后来他一意孤行出兵北地,不听先生劝告,君臣之间发生了严重的分歧。他年轻气盛,又听人怂恿,只想着完成一桩壮举,能为世人赞许,能在史书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根本不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