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于兴忠过来谈生意,程光非要跟着来旅游,家里溺爱他,连连答应,说是带出来见见世面。
程鸢一听说行,见世面跑来酒吧见了,于兴忠昨天就回了家,俞月萍没办法了才给她打电话,帮忙去捞人。
酒保指着人骂骂咧咧,“当我们店里监控是摆设啊?你他妈想跑就跑,没钱喝什么酒!”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老子缺你这点钱吗?”
小少爷听不得这种话,程光扯着脖子跟人骂,撸起袖子就往前冲了两步。
场面混乱,一声高过一声,程鸢用尽全力推了程光一把,吼了一句。
“你站着别动!”
她本来就烦,好不容易回学校清静一会儿,又被拉出来给人收拾烂摊子。
“一共多少钱?我替他给。”
酒保说了个数,叫人吧二维码拿过来。
她眼都没眨,干脆利索给人转账,在一堆人看傻子的目光中,把程光弄出来。
出门后风一吹,他身上的烟味和酒精味就瞬间明显许多。
惹了事却完全没有羞愧的样子,大老远跑来捞他,却连口姐都没叫。
“别以为替我付个钱就能说教,我知道你不差这些钱,你现在嫁进豪门了,十万八万不都是洒洒水?”
程鸢低头划了下手机,没跟他打嘴仗,给他看了眼刚才的转账记录。
“这些钱我会一分不少地从于叔叔那里要回来,你不用谢我,我也没想说教,你走吧。”
她付完钱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没理在树底下站着的弟弟。
过后单独给于兴忠发了消息,支付截图甩过去。
【程光在酒吧消费,一共52374元,您直接转账就好。】
刚走出去两步,不出意外,俞月萍打来电话。
“你弟弟的事怎么样了?”
程鸢简短回复:“钱我替他付了。”
“你光给他付完钱就行了?这天都快黑了,今天肯定走不了啊,你先给他找个地方住着,明天我给他订票回来”
她直接拒绝,“我住学校,没空给他安排地方。”
“你给他订个宾馆不就行了吗?这么点小事你这当姐姐的还办不了吗?”
“他未成年,哪个正经宾馆敢收?”
那头俞月萍哑了下,语气依然强硬,“那不是塞点钱就能解决的事吗?你弟弟没出过什么远门,人生地不熟的,你不帮他谁帮?”
“他一个未成年都跑到酒吧偷酒了,这还叫人生地不熟?”程鸢无语,眉头蹙起,语气也多了几分不耐烦。
“这事我听他说了,主意不是他出的,都是他交的那帮朋友不合适,不能怨他。”
俞月萍对他总有无尽的包容,考不好是老师教的不行,去酒吧是被人蛊惑,打架是人家先惹了他,这套说辞程鸢听过无数遍,最初不服气常常和她争执,现在看开了,懒得和她多费口舌。
她说了句:“我还有事,先挂了。”
那头俞月萍瞬间暴跳如雷,“你等会!好歹养你这么久,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我跟你爸现在忙着我们还用得着你吗?”
比这更恶毒的话她听过千百次,早就练出强大心脏了,程鸢最后冷冷的甩了一句,“他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要管你自己过来管。”
坚决挂断电话后,语气冲动造成后果,她紧握的双手还微微发抖,站在冷风里瑟缩了下。
程鸢低头,闭上眼睛,像是要把所有的坏情绪全部压制到心底,颤抖的睫毛暴露出她的无助。
从昨天意外碰见于兴中之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预感会有什么事发生,果然今天就撞上了。
她睁开双眼,面前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忽而有种眼花目眩的错觉。
车流向前,时光飞逝,只有她还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