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它就能过去吗?”兰迪反问。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已经足够伯温和沃伦勾勒出一个故事的雏形,伯温倒还好,他早就有了准备,但沃伦却像从噩梦中骤然惊醒,声音颤抖:“不是,你们说什么啊?什么血脉不血脉的……我们不都是格利特吗?”
他坑伯温是一回事,但他们都是格利特的血脉又是一回事,如果不是的话,这些财产怎么办?
还能属于他们吗?沃伦慌了。
“为什么不能过?”海兰哭着问:“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属于你的那一份我也都给你了,雄父雌父的错我已经努力改过了,怎么就过不去?”
“你为什么还要怪我?”
“就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你保护我,我把我的分给你,我们还是最亲的兄弟,你……”
“是啊,我保护你……”兰迪喃喃道,“我是哥哥,所以我要保护你,小时候你还没出生他们打我,你出生后我替你挨打。”
兰迪红着眼怒道:“无论什么我都替你担着,就连雌君也是我帮你找的。我就是希望,看在我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事的份儿上,这个家能有我的位置。”
“但你看到了,他们立了遗嘱,我什么都没分到。”
“难道领养的崽子就注定要低一等吗?!我也是合法的!”
伯温压抑住心下的震惊,全然没想到两个照片里和蔼的老者会打自己的崽子,更没想到兰迪是领养的。
他原以为只是一碗水端不平,兰迪心里有怨恨,但没想到……
虫族这个重雄轻雌的社会里,很少有遗弃雄子的,而收养雄子的手续很复杂,一般也要求领养的雌虫、雄虫不具备生育能力。
也不知道那老两口是怎么操作的,领了一个又生了一个。
伯温没能克制住震惊的表情,兰迪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一点,讽刺一笑。
“伯温,很难以置信是不是?”
“这种大集团的创始者,居然狠心到连自己亲生的崽都揍,还是往死里揍。小时候他们根本不管什么亲生不亲生,如果没有我,你这个玻璃做的雄父早就被打死了。”
“不过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进了青春期我总算是学会了反抗,我想着都是亲生的,我也好歹是雄虫,就算伤了他们,出来我还是能继承属于我的那一半。”
兰迪看了眼海兰,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反抗的结果也不错,他们果然不敢再动手,但从那以后……这个家里就再没虫理我了。”
“那些年,你们恐怕想象不到我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