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鱼没有再说什么,让许活小心,别被鸡啄了。
许活杀鸡确实是个好手,那鸡都没反应过来呢,就已经被抹脖子放血。
手法干净利落,没一会那鸡毛都被拔光。
单笼金乳酥和仙人脔都需要牛乳,这东西不能久放,他昨天来的时候发现山脚下有村户家有水牛。
正好还有产牛乳,黎小鱼便约好了今日去取新鲜的。
之前准备好的那些,就暂且放在一边。
他带着方石头下山去取水牛乳,途中遇见了两个衣着华贵的青年,两人身形肥硕,坐在椅子上,被抬着往山上走。
那抬椅的力夫,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椅子上的二人勾着头讲话,说说笑笑。
边上还跟着貌美的丫鬟,一人举着果盘,一人举着吐果皮的盘子。
黎小鱼拉着方石头往边上站,前头那蓝衣服的胖子正吃着葡萄,侧头吐皮的时候注意到了黎小鱼。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人,唇红齿白,甚是漂亮。
“停下,给我停下!”
力夫立即停下,那蓝衣服的胖子对着黎小鱼笑道:“我叫林崔,你是哪家的郎君?怎生的这般好看?莫不是女子扮做郎君,来玉山玩来的?”
黎小鱼听着林崔的话,心里很不舒服。
他抬头道:“我是邵五郎请来做私宴的厨子。这会正要下山去取食材,耽误不得。”
林崔听说是邵五郎,笑的更大声,“我正是要去邵五郎的宴,没想到是你做。你长得这般好看,做的吃的一定也美味至极。哈哈哈哈哈,你且先去吧。”
既然知道了身份,他正好能等宴差不多的时候,再去寻人。
黎小鱼扭头就走,方石头跟在后面,犹豫半晌,还是上前一步说道:“小东家,辞州有些个权贵,他们喜爱玩弄男子,我瞧着刚刚那人,看小东家的眼神不怀好意。”
黎小鱼眼神一冷,“没事,他真敢做什么,就叫他后悔见过我。”
方石头还是头一回见黎小鱼如此冷脸的样子,与平时那个温和的人相差甚远。
不过他也因此放心了,至少不会真的别人给欺负了去。
二人取了水牛乳后就立即回去,没看见不远处的几匹马。
裴叔群用手盖在额头上,坐在马背上眺望,“我怎么瞧着那人像是黎小鱼啊。”
贺辞耳朵一动,一旁的凌少卿道:“那应该就是我师父,邵怀筠今日也在玉山设宴,请了我师父做私宴。”
裴叔群放下手,拽着缰绳在凌少卿边上溜达,“少卿,你还真拿他当师父啊?在我们面前还一口一个的叫?”
说着,他又有些埋怨,“你最近都不和我们一起玩了,一有时间就去那后厨里面呆着,做菜有什么好玩的啊?”
凌少卿听着裴叔群的话有些不高兴,他皱着眉头,情绪全在脸上。也不搭理裴叔群,自己骑着马往前走。
柳玉攀也骑马跟了上去,路过裴叔群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瞪他一眼。
裴叔群也不气恼,摸着下巴觉得这两人的反应有趣的很。
贺辞驾马上前,“你上次和邵怀筠打赌,就是赌这个?”
裴叔群将视线从柳玉攀的背影上收回,眼睛一转,便笑着对贺辞道:“邵怀筠总是在外诋毁侯爷,说侯爷年年中秋占着玉山不让旁人上去,他们都没办法在玉山上赏月。”
“我便激他来玉山设宴一场,看他后面还如何说得出口,侯爷占着玉山不给他人上来的屁话。”
“我爹被人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贺辞不太理解的看着裴叔群。
他的目光紧盯着,叫人的小心思都无处遁形。
裴叔群有片刻的失声,随后轻笑一声,带着掩饰的意味。
“定安侯驻守辞州,守辞州安定,我身为辞州人,自然是要维护侯爷的声名,不允许有任何人说侯爷的不是。”
贺辞瞥了他一眼,有些嫌弃,“你这马屁在我爹面前拍,以后少在我这说。听着恶心。”
裴叔群笑着的嘴角抽搐一下,贺辞甩起马鞭,留给他的是溅起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