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即将得到,但又没有彻底得到的这个阶段,简直是挠心挠肺。而且,萧慎并不能确定晓芙的心意。他找到了时机,想借着今晚的夜色,让晓芙对自己袒露真心。见晓芙在赏月,萧慎走了过去,用了一句十分俗套的开场白:“今晚月色甚好。”晓芙侧过来,点头称是。萧慎觉得,这是时候了,温温都快当爹了,他却是连牵个手都难。萧慎酝酿了一下情绪,伸出手,试图去拉住晓芙的手。就在他抓住一只手时,沈颢的声音突然在耳侧响起:“殿下,你这是何意?”夜色苍茫,萧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松开了沈颢的手。表面上不动声色:“沈兄,你怎么突然来了?”是很突然……晓芙也吓了一跳。沈颢一头白发,行走无声,来无影去无踪。沈颢笑道:“是啊,殿下有所不知,芙儿最喜欢看星星,以前在桃花坞,我时常带着芙儿去屋顶赏月看星星。”萧慎:“……!!!”晓芙憨笑,意识到了气氛不对,再者,深秋的风实在沁凉,她道:“殿下,哥哥,你二人继续看星星吧,我先回营帐了。”得知婚事晓芙转身就走。萧慎与沈颢都不便追上去。城郊没甚烟火气息,月朗星稀,苍穹星月一览无余。萧慎阴阳怪气:“沈兄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出现,孤很是佩服。”沈颢轻笑:“妹夫说笑了,都是自家人,我的出现又不会打扰了你与芙儿。”萧慎:“……!!!”好一个都是自家人。两人都负手而立,看了一会星月,吹着冰冷山风,彼此都消了消气,这才相顾无言,转身后各回各的营帐。三天的秋猎结束后,众人打道回府,今年的魁首竟然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公子哥,所捕获的猎物并不可观,但今年的公子哥们都消极应战,作为魁首也觉得赢得莫名其妙。庆帝连嗑了几天的葵花籽,人都上火了,幸好有探子们源源不断的送来小道消息,也能让他一解无趣。回程路上,庆帝依旧让心爱的臣子与他同乘一辆马车。见傅子秋气色甚好,唇角时不时扬起可疑的幅度,庆帝诧异一问:“子秋,何事如此高兴?”傅子秋一怔,他太了解庆帝了,这无疑是一位充满了好奇心的帝王,而白屠与儿子的事情,万不能让帝王知道。另外,他自己也要装作一无所知。傅子秋佯装道:“回皇上,臣突然意识到的,人一旦想通了,便可解除一切障碍。之所以活着痛苦,是自己束缚了自己,放过自己也就好了。”庆帝:“……”这是什么屁话?!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同样身为父亲,每次看见赵王几人,庆帝也劝说自己眼不见为净,他能理解傅子秋。庆帝长叹:“子秋啊,你能看开就好。”傅子秋点头,深以为然。白屠回到郡王府,就直接躺着歇息。太妃闻讯,立刻前去看他。太妃就盼着这一日了,除却给白家传宗接代以外,她与白屠都需要一个孩子做倚仗。太妃屏退了所有下人,在床沿边落座,看着白屠蔫吧的模样,道:“若是一举得男就好了。对了,傅公子同意让孩子姓白了?我已命人把乡郊那女子接入京了,算着日子,届时你临盆,她也“临盆”,只要一切安排妥当,不会有人知道真相。”白屠懒洋洋抬眼:“我相信母亲。母亲素来谨慎,当初你把我当做儿子,父亲到死都没知道真相,倘若他知道了,会不会气得诈尸?”太妃:“……”她一愣,抬手捶在了白屠肩上,“你这个逆子,又在胡说八道!你父亲要是诈尸,那我就再捅死他!”白屠讪了讪。讲道理,他也觉得父亲该死。谁让父亲自己当初不惜命呢。把这偌大的郡王府交在了他手上,他累得慌啊!门外,婢女道:“太妃,郡王,傅大学士来了。”母子两人一愣。傅大学士,也就是傅温言的父亲,他来作甚?白屠眼下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再不济,还有一块免死金牌顶着呢。他挥挥手:“母亲,去见见你的亲家吧。”太妃:“……”这算是哪门子的亲家哦。太妃来到了前院堂屋。傅子秋是携重礼而来,还有诸多补品、绸缎、珠宝。太妃见状,心中不太踏实,她正要寒暄几句,傅子秋就抱拳拱手道:“听闻郡王身子不适,眼下就要入冬了,是得好生将养着,我今日就是过来登门拜访一下,太妃莫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