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馨讶然。
秦知阙转身走进淋浴间,手刚包到裤腰,寸馨就往门外走,忽然听见他语调幽幽道:“去哪,把你安排我穿的睡衣拿进来。”
寸馨抿了下唇,一颗心在燥热的浴室里七上八下地浮。
他说她有随心所欲的自由,也是怕她把循规蹈矩的习惯框架到他的身上。
比如睡袍要穿什么颜色就够两个人争执,更遑论她刚才还大放厥词:你想穿什么由我决定。
亏她还有些小小为他的贴心感动,实则也是为他自己图谋嘛。
坐到梳妆台边,寸馨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照镜子,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修边幅时也艳光四射嘛?
他刚才那句“像你这样”,直接让寸馨就地原谅他的所有算计。
餐桌上的茶点有一份彩虹酥,寸馨抿了一口,忍不住喂热茶,口感清新,是她爱的碧螺春。
浴室门内传来声响,寸馨心跳微微一漏,竟有些期待他穿件红色的睡衣。
不是浴袍的样式,而是中规中矩的中间排扣,属于要剥都得费心解的纽扣,真丝妥帖在高大的骨架上,胸膛的舒展隔着衣料隐隐舒张,寸馨借喝茶的姿态,透过玻璃杯瞄。
脸被挡住了,就一个身型走过来,更符合想象。
秦知阙说:“再吹吹头发再上床。”
噢,原来催她吹头发是为了上床。
寸馨放下杯子起身:“不急,今晚见了你爸爸,我什么时候该改口?”
问题施施然抛给他,秦知阙看着她眼里的狡黠,有些娇俏地使心机。
他抬手摸了摸她发丝,湿湿地缠着他指节:“我第一次结婚,习俗不太了解,但钱自然是要给到位。”
“那我父母都没给你钱,你怎么就开始改口了?”
秦知阙眼睫一垂,她是不知自己的高度往去,一片风光在红蕊。
“都吃到了,我还计较这些?”
寸馨心里还隐隐兴奋地盘算能拿多少钱:“到时不会还有其他亲戚在吧?”
“有我。”
他拿干发巾又给她揉了揉发丝,寸馨脑袋一避,秦知阙的大掌适时去揉他喜欢的雪堆,寸馨又给他胸膛甩了一巴掌,“啪”地一声响,进浴室吹头发了。
午睡时,寸馨是当真困了,一觉呼呼地到了四点也起不来。
秦知阙比她先醒,虽然已是女婿,但礼数不能真就将这里当成他的家。
想来寸馨的提醒也对,他在楼下喝茶时看到女佣又来递那彩虹酥,中午时寸馨便是吃了一小口就放下了,他遂将另一半吃下,此刻婉拒:“太甜。”
女佣笑意盈盈道:“这是嫁女饼,自然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