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哥跟你好朋友在一起,你高不高兴?”
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因为亲情的纽带,秦知阙对秦知廷说话的语气总有种“你要听话”的态度。
秦知廷果然压着声了:“你们……我的意思是,是阿馨先喜欢你的吗?她追的你?还是说,她为了两家联姻,不得不……”
“是我引诱的她。”
水龙头再次落下声音。
秦知廷嗓音哽住。
秦知阙的回答,似乎保全了弟弟最后那分遐想——并非寸馨主动追的他大哥。
而是主动的人才可能有结果。
秦知阙对他这个不速之电仍有耐心:“还有什么事?”
这话落在秦知廷耳朵里就似在说——没有别的事,我也要去睡了,寸馨就在床上。
耳边忽然有哭声。
秦知阙眉头皱了皱。
秦知廷说:“我以为我们能一直这样……”
大哥永远会在父亲面前保护他,阿馨永远跟他吵吵闹闹,但是只要他说出来吃饭,不管去哪里她都会来。
永远像以前那样……
秦知阙等着他哭,他也清理好了浴室,寸馨的内衣和小裤放在小盆里,需要手洗,换下来的西装就扔到脏衣娄中。
秦知廷也总算哭得中场休息,对他说:“你怎么不哄人?你结了婚还不会哄人吗?寸馨怎么会跟了你?”
“那说明她也有一点喜欢我。”
所以就算他不会哄,她也会嫁。
秦知廷再次哭了起来。
他自小就有父母呵护,家里佣人不停围着转,爷爷奶奶也在离港城不远的羊城,两地随时来往,他还像小孩心性,如果踏入婚姻,就没有自由,所要面对的责任比如今要多得多,秦知廷自然抵触。
秦知阙只对他说了句:“小时在花园里种的树都已亭亭玉立,知廷,你也该长大了。”
“找一个妻子结婚,然后和她生儿育女,一下将人生变成庸俗剧情。”
秦知阙忽然没有了耐心,他还要出去擦净窗台下的水渍,索性将电话一阖,把手机留在了浴室里,再将门重新关上。
收拾好后已入深夜,秦知阙留了一盏床头灯去掀被子,这里没有备用的干净衣服,而寸馨带来的所有衣物都在浴室里。
淡淡的金色让一切变得如油画一般,他双手撑在她身侧亲吻她。
寸馨被撩醒,眉心细细地蹙着,偏过头去,听见他说:“你的手机响了。”
她意识忽然清明,蓦地从床上坐起身,谁料被子从胸口处滑了下去,她慌忙又捞起,秦知阙眉眼携着很清浅的笑看着她。
“被子太滑了……”
她说。
秦知阙扬眉:“确实很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