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必躬身,“下官多年前曾在三皇子手底下当差,曾经与相爷远远见过一次,没想到相爷还有印象。”
“……”
傅敬熵眸底微动,“原来是三殿下的人。”
包必试探性地看向男子,“三皇子常对手底下的人夸赞丞相,说您足智多谋,才干高明,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比相爷还要厉害的人物。”
“是吗?”
傅敬熵低低笑了声,面上却瞧不出笑色,让人琢磨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厉害。”
“相爷乃是朝中肱骨,官家一直仰仗于您,您自是天下无双。”
阿梁在一旁听着都快翻白眼了,这包必不愧是赵昇的人,就连拍马屁的嘴脸都一模一样。
包必将人送到牢门口,又作揖了好一阵。
阿梁回头看了眼中年男人,有些不解,“主子,这三皇子的人还真是遍布各地,应天府知府都是他的人。”
“赵昇。”
傅敬熵眼皮子掀开,眸底风波无虞,“你以为这个人很简单吗?”
阿梁不解,“再不简单,现下他母族也倒台了,明程将军贬为庶人流放,明慧郡主也死了,明家除了有个宫嫔在官家身边,还有什么靠山?”
傅敬熵:“所以你觉得赵玥要更强些?”
阿梁思考道:“五皇子,行事虽然荒唐,但是生母受官家爱重,张家在朝中不说位高权重,还是有些影响力,更何况五皇子做的事情并未触及官家底线,若是三皇子和五皇子论起来,恐怕官家会心属五皇子。”
“可官家说的算吗?”傅敬熵的语气不明。
阿梁压低了声音:“那若是真论起来,自然是咱们端王殿下更胜一筹了,端王有您的扶持,自然是不同的。”
“不过……”
阿梁悄声:“主子,端王殿下和萧将军真的失踪了吗?”
傅敬熵瞥了眼对方,没有说话。
“属下多嘴了。”阿梁闭紧嘴。
“……”
夜色寂寥时,傅雪漓看着傅端远服用完汤药,才从老人家的屋子里出来,晓真将披风盖在傅雪漓肩上,“阿顺将屋子都收拾好了,水也放好了,夫人回去歇息吧,今日事情太多了。”
知府府衙虽比不得扬州傅家宅子来得舒服,但总归是要比马车上要好。
傅雪漓坐进浴桶内,热水浸泡着肌肤,不由感觉浑身都松乏了下来,眼皮子也跟着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稳缓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傅雪漓才睁开眼,恰好对上满脸写着慌乱的傅敬熵,他也抱着衣物,像是要进来沐浴。
“你…不知道我在里面?”她有些惊讶。
傅敬熵眼神飞快躲闪开,掀开帘子出了净室,“对不起,方才瞧屋子里没人,还以为你住在别的房间。”
傅雪漓从水里出来,换好衣裳,只瞧男子还站在外头,面色微微泛红,“这么冷的天,你还热吗?”
傅敬熵垂下眼,“不热。”
“那你为什么脸这么红?”
傅雪漓眨了眨眼,靠近观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