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阿梁将傅家令牌给了晓真,让她去报信,这才赶到。
“下官包必,拜见相爷、夫人。”应天府知府包必,跟随着晓真策马匆匆赶来,瞧见一片狼藉,以为傅敬熵出事了,心头都漏了两拍,抚着胸口,“下官来迟,还请相爷、夫人莫要怪罪。”
说着,包必挥袖,让人将所有刺客拿下,“这些歹人胆敢刺杀相爷,下官一定将人拿回去,好好审问。”
傅敬熵冷冷扫了眼滚在地上的精瘦男人,“着重审问他们的领头人,这些不是普通刺客,以前是军中出身的。”
都说傅相多谋善虑,包必曾见过一次,气度非凡,而这次真正接触本尊后,不禁打了个寒战,只觉此人颇有威压力,让人都不敢与之多交流,“是。”
“烦请包大人替我祖父寻个大夫,他受伤了。”傅雪漓说道。
包必连忙点头,“傅老大人受伤,那咱们赶紧回城吧,我府衙上的大夫医术精良。”
应天府距离他们遇刺之地不远,晓真和阿梁加快驱车,先护送傅端远就医,剩下的车队还是依照原有速度前进。
到了府衙,包必命大夫给傅端远救治,好在那箭本来就是从远处发射,射到傅端远的肩上,伤口不深,也不是致命之处。
只是傅端远年纪大了,比年轻人要多吃些苦头,大夫将箭拔了后,又给人灌下去止血保命的药,才稳住了伤势。
傅敬熵则一直陪着傅雪漓等候在侧,眼瞧着天黑了,又到了太阳升起的时候,大夫从内室出来,松了口气:“人已经转醒了,只是现在有些虚弱,让老人家先歇息吧。”
傅端远的命保住了,接下来便是要搞清楚刺客是何人。
傅敬熵从房中出来,便直接去了府衙大牢。
牢道幽深昏暗,就连来了好几个月的狱卒进去都有些犯怵,越往里走,关押的犯人罪责越重,也就越发阴冷寒湿,混杂着血腥味,还有犯人被拷打的惨叫声。
狱卒回头看了眼傅敬熵,这位年轻男子却是没有露出丝毫不适,神色平淡地跟着他往前走。
“相爷,就是这儿。”狱卒将人带到,包必已经早一步赶来,审问拷打犯人了。
“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包必指着一个莽汉吼道。
傅敬熵立于牢门前,看莽汉啐出一口血沫子,一脸桀骜,“老子就是主使,你他娘还要找谁?傅敬熵,你可记得当年的北伐之战?”
包必蹙眉,自然清楚当年北伐之战让傅敬熵背上了骂名,却不敢提及,只问:“你是北伐旧兵?”
“老子就是杨将军麾下,傅敬熵,若非当年你非要出征北伐,杨将军和弟兄们怎么会全都死了,我苟且留下了一条命,就是为了来取你性命。”
莽汉怒视牢房外的傅敬熵,眼神里的恨意真切,同傅敬熵像是有血海深仇。
傅敬熵抿唇,直直打量对方,神情丝毫未有动摇,“你若真是杨将军的麾下,兴许我会敬重你几分,可惜你不是,还借杨将军之名在这儿浑水摸鱼,难道真以为旁人是傻子。”
莽汉眯起眼,“你凭什么说我不是。”
傅敬熵的视线慢条斯理从莽汉的肩胛骨扫过,“杨家将,出征前为了表露忠心,效仿岳飞,在锁骨处刺了报国二字,
你的锁骨上,连一丝疤痕都没有,难道滥竽充数前,不用好好调查一番吗?”
莽汉面色一僵。
包必闻言,立即严声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胆敢冒充杨家将,该当何罪。”
莽汉这次却咬紧了牙关,不说话。
傅敬熵漫不经心地摩挲过袖摆,意味不明道:“嘴说不出话,是因为身子太舒服了,不知道应天府拷问犯人的水平如何。”
包必自然是心领神会,也不敢反驳,命人拷打莽汉和刺客活口,“今日谁先交代出幕后指使的人,罪行可以减轻。”
阿梁看向自家主子,“主子,您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包必闻言连忙出来送人,“相爷可得保重好身子。”
傅敬熵看了眼包必,“包大人看上去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