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这屋子里辈分最低的成了她。
阿梁和晓真端来茶,傅敬熵和傅雪漓各拿过一杯,一块跪在了傅端远跟前。
“从祖父,新妇给您敬茶。”
傅端远听到这声落落大方的从祖父,看了眼傅雪漓,对方恭顺地垂着脸,将茶杯递到了他跟前。
终归是心里叹了口气,接过茶杯,“既然已经成了亲,日后你们二人要和和睦睦,十郎在外有很多正事要忙,你作为傅家主母,要好好辅佐十郎,不可任性,你们携手一起向前,才能让傅家越来越好。”
这番话任重道远,当真是傅端远的心里话,也算是他对傅雪漓的认可了。
傅雪漓微笑点头,“是,从祖父。”
傅端远接过了二人的茶杯,喝了两口,将准备好的匣子交给傅雪漓,“你如今是傅家主母,需得执掌中馈,十郎后院只你一人,也无人为你分担,你若有不懂的,可以问吴管家。”
吴管家是傅端远亲自带出来的人,掌府中事务,的确老练。
傅雪漓打开盒子看了眼,里头是丞相府对牌钥匙,还有一些私产和田产。
傅端远先前对她和傅敬熵的事情百般阻挠,如今木已成舟,该走的过场也还是按规矩来。
“我老了,日后很多事情,都要靠你们做主。”傅端远看着二人,“先前重阳,本来跟扬州本族说好了要回去,后来耽搁了,现下你们成婚了,我也想着过两日全家一块去趟扬州,跟家里人也都见见面。”
傅雪漓未去过傅家本族,这次二人大婚也来得急,扬州那边只给了个消息,是该回去一趟。
给傅端远敬过茶,老者看向傅乐芙,“该你了。”
傅乐芙指了下自己,忍不住咧开嘴角,“我?还有这种好事。”
“姑娘、姑娘。”
小钊撞了下傅乐芙,提醒:“是您给夫人敬茶,不是他们给你敬。”
“啊?”傅乐芙瞪大了眼,可规矩就是规矩,她只好从阿梁手里取来茶杯,慢吞吞走向两夫妇。
傅敬熵看向女子,“坐吧。”
傅雪漓坐在男子身侧,抬眼看向朝自己不情不愿端着茶杯过来的傅乐芙。
“要不算了吧。”她笑道。
“礼不可废。”傅端远凝声,其实这也是为了傅乐芙做打算。
他年纪大了,傅敬熵对傅乐芙本身没多少感情,日后若是他熬不住了,这丫头的婚事,还要劳傅雪漓费神,自然得让傅乐芙和女子搞好关系。
“大姐姐请喝茶。”傅乐芙将茶杯送过来。
傅雪漓刚准备接过,只听身侧男子不轻不重咳了声。
傅乐芙改口:“请二婶婶喝茶。”
傅雪漓忍俊不禁,道了声多谢,接过了小丫头递过来的茶杯,浅浅抿了口,继而从阿顺手里取来一个匣子,递给傅乐芙。
“这是什么?”傅乐芙好奇地打开匣子看了眼,里头是一枚硕大的夜明珠,外围镶嵌了一整圈金山金海,珠体晶莹剔透,泛着幽绿色的光芒。
红配绿,乐芙严选,是她的品味。
“这得值多少银子啊?得有我七八年的月例了吧?”傅乐芙开心得露出大牙花子,惊讶地看向傅雪漓,“你这是送我的?”
傅雪漓嗯了声:“你喊我一声二婶婶,我也该如你二叔般疼爱你。”
傅敬熵心里略为惊讶,倒是没想到傅雪漓给傅乐芙还备了份礼,只是奇怪,他所备的嫁妆并没有这种夜明珠,包括梁、萧和太后送来的礼单他也瞧过,并没有这珠子。
难道是傅雪漓拿体己钱买的?
她平日里月例的确丰厚,可平日里朝雪院花销也大,什么时候存了这么多钱了?
“二婶婶,我太爱你了,日后我要给你们当牛做马,给你们的孩子换屎尿片。”傅乐芙抱住傅雪漓,说出的话也是糙得不能再糙了。
傅端远看不下去,让几人下去再闹。
傅敬熵大婚,官家特意批了几日假,前两日都是在傅家度过,等到第三日便是回门礼。
傅敬熵差人准备了几车礼,带着傅雪漓去了崔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