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主人公在盛平被围事件之后看似没什么交集,但外界流言飞起。
梁君宗找到邹清许,问他怎么回事。
邹清许乖巧地回:“事情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那样。”
梁君宗脸上立马表现出愠色:“沈时钊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你忘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了吗?”
邹清许转过身:“没有忘,也不会往,你理解错了,我这么做是为了麻痹他们。”
邹清许心想,如果梁君宗的性向像他的脑子一样直就好了,怎么一点都不会转弯呢,这些明明都是糖衣炮弹!
邹清许耐心给梁君宗解释:“谢党和陆党的势力太大,我们根本无法与他们抗衡,哪怕老师现在重新入朝,清流们终究形单影只,何况两党狡猾奸诈,没有底线和原则,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伺机而动,尽量不和他们产生冲突。”
梁君宗用陌生的目光看着邹清许,如同看到了一个分外陌生的人。
梁君宗:“我们怎么可能不与他们产生冲突,我们想要的,不就是一个清正廉明的朝堂吗?你的意思是我们彻底对两党妥协,像沈时钊一样成为他们的走狗,保全自己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邹清许摆摆手,“我的意思不是妥协和认输,我们必须保全自己,才能和他们抗衡,才能逐渐纠正朝堂的风气,而不是一上来就被判出局。”
两个人都带了点轻微的火气,邹清许冷静下来,“我为什么反对老师重返朝堂,现在时机不好,君子不入危局,他大可以再沉淀几年,等时机合适时再回来。”
梁君宗的火气也消得很快,他脾性温良,吐露心声说:“我主要不想看见你和沈时钊走得太近。”
邹清许听闻,轻轻笑了一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要亲手把他拉入地狱。”。
这日下朝后,谢止松把沈时钊拉到一边,塞给他一张叠起来的纸。
“你看看。”
沈时钊拆开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异彩纷呈,好几次想开口说话,又说不出来。
谢止松揣摩着沈时钊的脸色:“邹清许究竟怎么回事?”
纸上写着一首小诗,诗里将沈时钊夸得天花乱坠,作者是邹清许。
沈时钊无奈开口:“据我了解,他不止给我写这种赞扬的诗,也给陆党的人写。”
谢止松眉头微皱,目光狐疑,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意,他兴致盎然地说:“有意思,他到底是哪一边的?”
沈时钊将纸团揉成一团握在手里,“义父放心,我会留意。”。
又过了几天,邹清许和沈时钊在宫外偶遇。
看见沈时钊的那一刻,邹清许下意识眉头紧缩,没想到遛弯还能遇见沈时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压下不适,恢复了正常的脸色。
他不喜欢沈时钊,却依旧有礼度。
沈时钊立在他身前,像一株挺拔笔直的松柏:“我以为你不会搭理我了。”
邹清许脸上挂笑:“哪儿能啊,不搭理沈大人,还能在我们大徐的朝堂里混下去吗?”
邹清许的阴阳怪气没有刺激到沈时钊,沈时钊对他说:“去谷丰楼吃顿饭吧。”
邹清许一听,小脑袋瓜飞速运转,“沈大人你清楚,我官俸微薄,难以承担谷丰楼这种地方的伙食支出,不如换个地方,我好好请你吃一顿饭。”
沈时钊看他一眼:“我请。”
邹清许被这两个字帅到了。
不合适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沈时钊已经走在了前面,邹清许皱着眉头想了想,跟了上去。
谷丰楼门口,一个衣衫褴褛、邋里邋遢的小男孩忽然挡住了沈时钊的去路。
“大人,行行好,赏我几文钱吧。”
小男孩看上去瘦骨嶙峋,和乞丐一般,眼睛却黑亮黑亮的,沈时钊的目光在他身上不断盘旋,他纹丝不动,看上去不像要给钱的样子,可他又不离开,安静地注视着。邹清许见状,从兜里掏出几文钱,给了小男孩:“来,快去别的地儿玩去吧。”
沈时钊:“最近盛平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乞丐?”
“塔芬血洗城郊,不少孩子无家可归,成了孤儿,只能进城来当乞丐。原本他们可以上学读书,再不济可以和家里人一起种地,现在什么都没了,孤苦无依,能活一天算一天。”邹清许解释。
提到此事,沈时钊的脸色终于有了波澜,唰得变了。
邹清许察言观色,立马闭嘴,看到眼前的谷丰楼后说:“走走走,快进去,我太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