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慎独没搭理,半撑起身盯着身旁女人,许久,忽地笑了,说:“同床共枕已勾不起你内心的丝丝涟漪?”
“是的。”她有恃无恐。
他目光如炬,咬牙道:“即是这样,你敢不敢跟我痛痛快快做一回?我倒想看看,你是有多不动于心。”
看着他眼底触目惊心的红,时光一动不动。
她深知,自己哪怕露出一丝或者丁点不自在,都会被这个男人猎鹰一般的瞳孔捕捉到,从而被他拿捏、被他攻心。
她偏不。
“有什么不敢?”说罢她便撑起身,推倒他,翻身跨上去,垂眸道:“不过是场艳遇,你爽,我也爽的事儿,再来一次,又怎样呢?”
这话以前听她说时,大胆张扬无谓如一杯烈酒,火辣刺激。现在再听,却是毒酒,噬人骨髓。
叶慎独眼色彻底冷冻如霜,浑身冰凉。
他偏要饮鸩止渴,用已经凉透的手豪不怜惜地扣住她的细腰,起身,从床头翻到床位,将人彻底压在下面,质问道:
“你敢对你说的话负责吗时光?一夜情。”
他指腹上的冷气冰得人直发颤。
略顿,时光猛力扯开他将散不散的睡衣带,伸手进去,五指贴在他胸膛上。
女人的手温度高过一切,叶慎独瞬间被灼伤。
“我任何时候,都敢对自己做的事和说的话负责。一夜情就一夜情,你敢我就敢。倒是叶先生,你敢对自己的话负责吗?”
她无情地挑衅着,双手往下,一寸一寸,毫不避讳。
叶慎独陡然一震,如被架在焰火中炙烤,每一寸肌肤都灼烧,都在裂开。
可这女人在做这些事时,如同例行公事,眼神始终是淡,机械的,目空一切,孤勇得叫人痛恨。
忽而间,他心凉到谷底,有种前无仅有的、深深的挫败感和无力感。
最后,当她的手指勾进他的松紧时,他终是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没让她再冷血地继续下去。
叶慎独居高临下看着时光,挫败、慌乱、生气、颓然、复杂……他转过头,泪滴夺眶而出。
“你赢了时光。”
沙哑声响起,他人已经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往阳台去。
时光感觉嘴角湿湿的,咸咸的。不是汗,竟然是他的泪。
她保持仰躺的姿势,盯着天花板发呆,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了点。
有东西在响,震耳欲聋,很久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心跳声。
倘若他刚才不喊停,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又能继续到哪一步,
原来,纯肉体的关系,她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
安静没多久,爱丽丝的喊声又响起来了,听着十分急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