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瘦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灯可以照耀到的范围,皇靳夜狭长的冷眸渐渐眯成一条线,唇缝中呼出一口白色气体。“皇爷,最近夫人过得好寒酸啊,只能买得起九块九的东西。”“他以前过得多滋润啊,上回从别墅离开的时候还白白嫩嫩的,这个月就……啧啧啧。”云涞站在皇靳夜身后,惋惜地摇摇头:“那小鼻子都冻得红彤彤的了,脸也瘦了,一看日子就过得紧巴巴。”言外之意:皇爷您那驴脑袋现在转过来了没?赶紧把你媳妇儿抱回家!……凝望着虚无的黑夜好一会儿,皇靳夜终于收回了目光。“有那个狗皇子的联系方式吗?”他明明都跟苏言分手了,那狗皇子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不是应该立马套个麻袋把苏言装进宫,言言被绑架了深秋的晨间,胧雾里浮游着冰冷湿润的颗粒,悄无声息地霭满大街小巷。早上刚到六点,内院大门就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挠门声。“知道了知道了别扒拉了,马上就来……”苏言被屋外哼哼唧唧的小奶狗叫声扰得没了困意,草草穿上衣服,叼着根牙刷打开了门。白乎乎的奶糖一头撞进来,在地上翻了两个跟头,小尾巴摇来摇去,围着苏言转悠,哼哼唧唧地撒娇。“知道了,等我刷完牙就带你去嘘嘘。”跟奶糖相处了一个多月,小家伙也在他的训练下养成了定点嘘嘘的习惯。……“今天的雾看起来好大噢。”苏言裹了裹身上从快抖直播间抢来的99块小棉袄,连接狗绳那头的奶糖轻车熟路地跑到一棵大树旁,左嗅嗅右边嗅嗅,然后翘起了右腿:“滋——”热气直冒……大树摇曳枝桠,仿佛在说:谢谢你在这寒冷的季节里给我带来了些许温暖。“奶糖,你家主子都四天没回来了。”苏言正感慨着,忽然感觉背后冒出一股淡淡的人体热气。比苏言先反应过来的是奶糖,小家伙突然警惕起来,绷直了尾巴:“嗷嗷嗷!嗷嗷嗷!”“恩?”苏言下意识地转身,脚步往一边挪动,想要与身后的人保持距离,哪知身体远离那人的同时,身后的男人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猝不及防对着他的脸连喷了好几下不明药剂。“你谁……唔?!”还没看清男人的容貌,苏言只觉得头昏脑胀,手根本来不及捂住口鼻,整个身体瞬间浑身无力,软软地倒了下去……意识开始一点点模糊,他看到奶糖原地焦急地打着转,然后撩起小奶牙,咬上了那个男人的小腿。……眼前,一片漆黑。……南宫绛去找皇靳夜谈判的下午,是在昨天。两个人各抒己见,僵持不下,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姓皇的,你别不识好歹,我弟弟跟了你15年,你不要大有人要!要不是我弟弟喜欢你,本皇子早就拿你开刀了!”“就你?呵。”皇靳夜冷笑:“你都不敢告诉言言你跟他的关系,怎么就觉得他不会选你?我了解言言,他很想要一个家。倒是你,我都给了你一个多月的时间,你好意思让言言天天过这么苦?”南宫绛很想骂一句「傻啵玩意儿」,但碍于皇子的身份,不能讲过于粗鄙的话。他捏着拳头的手背青筋暴突,语气带刺:“你这头没有脑子的低智商pig!告诉尼尼我跟他的兄弟关系,然后让尼尼艰难地做出选择题?我告诉你吧,不管到时候尼尼选谁,都会对他的柔弱心灵造成损伤。”皇靳夜有一件瞬间竟然觉得狗皇子说得很有道理。假如言言还是选择了他,但是言言这时候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却不能相认,只能当个最熟悉的陌生,这种感觉会很难受;而如果言言选择跟南宫绛走,那言言或许……大概也会因为他们俩曾经温存过,心底留下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与其如此,那倒不如不让言言知道自己跟南宫绛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