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关上后,她屏住呼吸,慢慢的朝着沙发上过去。沈隽仰靠在沙发背上,侧脸线条被光影描绘得不甚真实,透着几分摄人心魂的味道,他睡着了,或许说,他没办法清醒过来了。祝安安半跪在沙发前,手指哆嗦的伸出去,触碰到他的眉眼时,她的心脏漏跳了半拍,跟着眼圈一红,慢慢的用手指描绘着他的眉眼。她喃喃的说:“如果没有傅唯安,我才是那个安安。”“沈隽,我会爱你的,我会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爱你,我爱你。”就在她身子前倾,唇即将触碰到沈隽的唇时,忽然,她看见了一双深琥珀色的眼瞳,以一种高高在上,蔑视的眼神看着她。“啊!”她惊叫一声,想要往后退,手腕却被人攥住!沈隽抓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摔在地毯上,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点而朱的唇缓缓的勾起一道妖冶的弧度,此时此刻的他看上去像是毫无温情可言的鬼魅。祝安安猛地回头看向矮桌,红酒的的确确没了半瓶,她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可是…可是!沈隽冷笑一声,走到矮桌前,捞过那剩下的半瓶红酒,转身。祝安安惊恐万状的不断往后退,光影昏暗,她跌跌撞撞,很快被沈隽抓了过去,沈隽松开她的胳膊的一瞬间,手指像是带着钩的爪子狠狠的掐着她的下颌。她被迫张嘴,咽喉深处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沈隽抓着酒瓶将剩余的酒全都灌进她的口中。酒瓶砸在地上,碎裂成一片片。沈隽掐着她的下颌,“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祝安安眼睛噙着一包眼泪,被沈隽这么一掐,眼泪就掉了下来,在即将滚落到沈隽的手背时,他却忽然松手,将她丢弃在地上,不让那眼泪碰到他。祝安安跪趴在地上,心底寒成了一片冰川,浑身止不住的哆嗦,“是沈老夫人。”呵…沈隽眉心一跳,一个关键点出现后,其他的线都能被串起来了,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原来是她,临死前都不肯放过我。”“傅唯安不爱你。”祝安安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才是那个爱你的人,我心疼你,愿意整夜的陪着你喝酒,可是傅唯安呢,你伤心疼痛的时候她在哪里?”沈隽蹲下,光影浮动间,他的眉眼漂亮的十分惊人,祝安安看愣了一瞬,“你陪我?你要知道,是谁给你的这个资格,是谁让你钻了这个空子,如果没有她,你算什么东西。”是傅唯安,如果没有傅唯安当年不小心丢掉了那个追踪器,祝安安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认识沈隽。他站起来的一瞬,眉眼间的冷厉,是傅唯安在的时候从未有过的,祝安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在她闭上眼之前,透过光影,男人的侧脸分明是没有温度。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沈隽。“沈一。”沈一推门进来,外面的灯光一瞬间照亮了半间屋子。“将她丢到流浪汉扎堆的地方。”沈家的佣人心惊胆战的看着祝安安神志不清的被沈一强行的带出沈家,一个个缩着头躲进了屋子里。莱瑞跟在沈隽后面,走到主卧门口时,沈隽按了按眉心,他头也没回。“有话要说?”莱瑞和沈一都感受到了,沈隽身上的温度好像在一点一点的流失,现在的沈隽,和当年在黑暗地带里大杀四方的沈隽越来越像。这样的沈隽没有什么不好,却又让人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莱瑞摇头,退了下去。主卧房间里的东西还是原封不动。沈隽走到床边,将手机丢在床头柜上,却是因为手没拿稳,手机磕到床头柜上之后又砸到了地上,掉在了床头的缝隙里。他就保持着那个动作几秒后,才弯腰伸手去捡,然而还没碰到手机,却是碰到了床头缝隙里的一小包东西。你想要的自由,他给你你想要的自由,他给你秋风萧瑟,唯安披上一条墨绿色的披肩坐在窗台边,半夜又是一次中烧,到现在已经是下午时间手心里的温度还是有点高。她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她的胸腔里面一直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就好像那颗心被人摘掉了一样。有一夜她疼得厉害,高烧醒来后抓着傅瑾和的手,疼得意识模糊,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湿了大半的枕头,嘴里喃喃的发出声音。她的嗓子被浓烟伤到了,一开口就是粗嘎难听的声音,一开始还听不清,当那天晚上傅瑾和还是听见了她在叫着沈隽的名字。她捂住胸口将自己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