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喜桃心虚地笑了两声。
作假可以用血,但不能用自己的血,她怕疼。
周勉从她脸上收回目光,撩起自己的袖子,便用剪刀在手臂上划了一下,血珠子瞬间就冒了出来。
方喜桃心头猛地一跳,看得自己都觉得肉疼了,细似柳叶的眉紧紧地蹙了起来。
周勉放下剪刀,从她手里抽过白色元帕,直接按在伤口上。
血珠子瞬间浸染了白元帕。
方喜桃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却见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真牛。
不过,他的脸色好像更苍白了,白得好像比她死了三天还白。
方喜桃隐隐有些担忧,不会出这么点血,就亏空了血气吧?
那等下周夫人看到儿子还更虚弱了,责骂怎么办?要是觉得她没给的这大公子带来喜气,反倒是要把大公子冲没了怎么办?
她可不想还没开始享受好日子就被赶出去,她都还没还清欠姨母的钱。
周勉面无表情地将染了血的元帕递过来,方喜桃接过来,转念一想。
没事,到时候就说是病秧子同房,亏空了血气,所以面色苍白了些。
方喜桃觉得这个理由很合适,皱紧的眉头松了。
她表露出一副感激的模样,“多谢大公子,那我。。。。。。妾便不打扰您看书了。”
方喜桃又再次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
可能是这张床实在太舒服了,方喜桃一睡就睡了很久,直到小乐来叫醒她,说是要到膳厅吃晚膳了。
小乐是周夫人分派给她的一个婢女,看起来不像一个恶毒的婢女。
小乐很耐心帮她梳妆打扮,虽然没什么可打扮的。
“小乐,等会儿不会是跟很多人一起吃饭吧?”
小乐点了点头,“听说是很多人,就连嫁出去的小姐都回来了。”
“。。。。。。”
方喜桃十分不能理解,周大公子不过是纳一个妾而已,这一大家子怎么有种兴师动众的样子?
小乐在周家干了三年了,对周家的布局很熟悉了。
方喜桃跟着她七拐八拐,绕得她都快迷路了。
这周家实在太大了,一会儿这个是清风院,一会儿那个是秋风院,这个院那个院的,实在难记。
算了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常出来走,记那么多大概也没用。
到了膳厅,只有几个嬷嬷在忙着干活,其他人都还没有来。
她也没敢擅自坐着等其他人,小乐也没提醒她可以坐。
等了好半晌,陆陆续续来人了,周勉依旧是坐在轮椅上,由他的随从推着进膳厅里来。
方喜桃不由自主地往他身边靠近。
最后周老太爷说了一句“人应该到齐了,大家都坐下吧”。
方喜桃着实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实在多人,粗略数了下,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起码有二三十个人,整张大圆桌围坐满了,小屁孩,还单独一桌。
直到黄媒婆说这周家人多,没想到这么多人,她家全部比较亲的亲戚加起来都没这么多人。
一瞬间,方喜桃提心吊胆到了极点,她从小到大,除了吃席,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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