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喜桃喜欢病秧子这张床,她转头朝那边的病秧子看过去。
蓦然怔愣住了。
病秧子坐在靠窗户的一侧,窗外煦阳轻轻地洒在他身上,像是给他笼上了一层柔雾一样。
这清冷的大公子好似也没那么冷淡了,倒像个温润儒雅的翩翩公子。
正在看书的公子忽然微微侧首看过去来,方喜桃心头一跳,慌忙地收回了目光。
周勉早便察觉到了她那些小动作,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也不知道她方才是如何说出那样羞人的话来的。
方喜桃不再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闭上眼睛想好好享受一下在这张大床上睡觉的感觉。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她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又睁开眼看向在窗边看书的男人,提醒道:“大公子,还有一件事没解决。”
周勉又被打扰,拧起眉头,淡淡掀起眼皮看她。
却见她从被褥底下抽出一条白色元帕,在他的视线里挥了挥。
“上面应当有那个。。。。。。”
方喜桃脸皮到底还是薄了一些,那什么血说不出口。
周勉身子微微一僵住,呼吸沉了沉,面上却不显露半分颤动。
“说不见了就好。”
方喜桃眉尖轻轻一蹙,正了正面色,“那可不行,这显得是我有鬼,有毁我清誉。”
周勉压了压唇角,“那你想怎么糊弄过去?”
他说的是糊弄,不是来真的。
可见他是真的不想洞房。
方喜桃也不在意,眼眸转了转,心中有了个计策。
“我有办法!”
她忙掀开被褥,拿着元帕走向周勉,娇俏的小脸上多了一抹殷勤的笑容。
周勉眉峰微抽动了一下,隐隐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喜桃扬着唇角,笑眯眯地道:“您在您的手上割一个口子,滴下两三滴血在这元帕上就好了。”
“。。。。。。”
果然,这小姑娘心思跳脱,说出来的法子总会让人出乎意料。
周勉捏紧了书本,沉沉地吐了一口浊气,淡声应:“好。”
方喜桃心中一喜,眼神扫了屋子一圈,没看到有刀子,便问:“大公子,您这里可有刀子?”
周勉复又抬眸看了她一眼,指了一下衣柜,“去衣柜里找把剪刀出来。”
“哦哦,好嘞!”
方喜桃打开衣柜,就被这一排排华丽的衣裳给惊艳到了。
还是得说,这病秧子好衣裳还真多。
她翻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小篓子里找到了剪刀。
周勉接过剪刀,就想在手指上划拉个口子。
“等下——”
方喜桃对上他那双冷冷淡淡的眼,讪讪笑了笑:“不能弄伤手指,不然很容易就被发现了,也很容易被让人发现,要不你就在你的手臂上划拉一个口子?”
周勉闻言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了跳,没忍住地阴阳怪气了一句:“你想得可真周全。”
周全两个字,好像说得有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