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带了丝轻鄙,“等著他再度拿手铐铐你?”“被生活逼的。”从云只想得出这个理由。梁胤鸣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每个出来卖的都说是被生活所逼,可是为什麽我今年看到的穷困潦倒的小姐,明年看到的锦衣玉食的情妇,直到拖著个小孩,她还是在卖?”嘴角爬起一丝苦笑,从云自嘲道:“有的死性不改,有的抵挡不住钱的诱惑──”从云话没说完,梁胤鸣已经插了进来,“所以,不懂得尊重自己的人,当然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被他话里的指责泼了一桶冷水,从云身体震了震,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如果你说一声,我会改的,真的,我以後再也不会接客。”注视著她义无反顾的模样,沈默了几秒锺,梁胤鸣突然“噗嗤”一笑,扔下碗筷,颇为好笑地说:“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梁胤鸣上前拍了拍她的脸,“我看你还把心思放在怎麽讨好邬岑希实际点。”说罢,他伸手捞过外套穿上,从床底下拿出一支看起来像是枪支的器械,置於胸前,就在突然间,小鬼闷不吭声飞身冲到了门口,毫无眷顾地离开。从云只是静静坐在原地,自己盛了碗饭,就著已然发凉的剩菜吃下,心里面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润感,至少,今天晚上的菜没有白做。她没有说的是,这两天,只要做完一桌菜,枯等十五分锺之後,她都会把饭菜全部端到火炉上加热,直到确定他不会来为止。然後,她会抓起菜盘,将那些没人动过的饭菜,一丝不苟地倒进垃圾桶里面,自己重新下碗油泼面吃掉。如果问她为什麽,也许,她能给的答案只有──她想享受这个过程。这是一种近乎虚幻的爱情状态。(二)梁胤鸣刚走没多久,门外响起了几声清脆而有节奏的敲门声。以为是他去而复返,从云赶紧放下碗筷奔上去开门,却在看到对方一头金黄闪闪的头发时,僵住。“你怎麽会?”从云本想问尤单羽怎麽会知道这里,却惊诧地发现他的头颅自始至终都是低得死死的,不肯抬起。这样的夜晚,再加上他这般的动作,不由得令从云的心底一颤,只觉得即将会有什麽事情发生。难道……难道今天那个礼物是他送的?身体僵硬地向後退,从云颤颤微微地象条死鱼一样微张著嘴,似乎想说话,却又抖动著嘴唇一语不发。“居然是这个反应!”尤单羽猛然吐出一句兴致索然的话。这声音?从云惊讶地瞪大双眼,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然後将视线从对方的头发,移到那双交叠在一起的手上。双手不自然的撮了撮,“尤单羽”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我这个发型好不好看?”“哈?”从云实打实地呆住,他?孙茗卓,怎麽会变成一头黄发──一只手有点不习惯地爬了爬头发,孙茗卓再次试探性地问她,“好不好看?”一双眼睛紧紧锁住孙茗卓那头黄得有点发白的头发,再移到他那张充满著贵族风情的脸上,从云不由惊叹出声,“很好看。”孙茗卓的皮肤原就白有点近乎透明,如今在那头耀眼的黄发衬托下,整个人站在门口,就犹如一个翩翩而至的美少年。感觉到胖女人赤裸裸的目光,孙茗卓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苦恼的说:“别这样看我,我会脸红。”
“啊?啊。”从云傻傻地回应,一双眼睛难舍难分地停留在他那头飘逸的黄发上。“那我这身衣服呢?好不好看?”孙茗卓紧张中带点不确定的声音再次响起。被他这麽一问,从云才发现,今天的孙茗卓不仅染了头发,就连衣服也换成了最新流行的红色夹克外套,内著一件花色衬衫,再加上一条缀著各式小洞洞的浅色牛仔裤。脖子上挂著一条金色骷髅项链,两只耳朵上挂著不同形状的耳环,整个人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看起来既叛逆又潮流。“你这两天就是去弄这些东西?”从云脑袋嗡地一声响起。“什麽叫这些东西?”孙茗卓不满。两只眼睛忍不住又朝他的头发上望去,从云心不在焉地回答,“我只觉得,原来那个简单的你也不错。”谁知,从云这麽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孙茗卓的表情来了个180度大转变,脸色更越发地难看,他一步一步地逼近道:“也不错?那你说,你以前为什麽喜欢阿羽?别以为我不知道,赵子文昨天把你们的事都告诉我了!”从云被他逼得连退几步,抵在墙上,有点不敢置信地问:“所以,你就去染发?”“哼!”孙茗卓气闷地撇过脸,“现在是他帅还是我帅?”尤单羽不就是长得像个小白脸吗?哼,比打扮谁不会!“可是你们两的关系?”比起他的问题,从云比较关心的是这个。“过几天他就会来求著要跟我好。”他们两关系都闹僵多少次了,哪一次不是尤单羽主动跑过来求著他原谅。不过这一次,他决定了,就算尤单羽磕破头,他也抵死不原谅!“胖女人。”俯下身子拥住从云的身体,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她怀中一点一点的暖和,孙茗卓脸上的表情随之变得愈发复杂,“我们做吧?”是你吗?对不起,从云在心里默念一声。然後,她略略退开身子,凝视著孙茗卓那双勾人摄魂的桃花眼,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樱桃嘴,细声道:“好。”嘴角上扬,一丝明媚的笑容慢慢自他的嘴角绽放,孙茗卓刚一得到鼓励,就急不可耐地将手插入从云的上衣,双手托起她的奶子,无意识地挑逗著那两只绷紧的乳尖。从云轻吟一声,按住男孩猴急的双手,阻止道:“别在这里,我们去别的地方。”以为她嫌这里简陋,孙茗卓有点局促不安的解释:“我家里有人。”那也不能在这里,从云建议:“我们去开房吧?”局促不安的孙茗卓终於难忍窘迫的表情,声音犹如蚊呐,“我没带钱。”前几天为了给阿羽过生日,跟小叔借了一点钱,被远在里昂参加时装的周妈妈听到风声,偷偷飞了回来,死赖在他家里盯人。他才不想回去,整天面对著一张唠唠叨叨的脸,烦死人了!数了数包里的钱,从云拉过他的手,“我来出。”“搞什麽搞?做个爱还这麽讲究!”孙茗卓抽回手倨傲地立在原地,“我不干!”从云也被他执扭的脾气闹得有点生气,索然无趣地坐到床上,“那算了。”见她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孙茗卓气愤地在原地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