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走来走去,杜江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杜将军!”这时,有一个太医从营帐里跑了出来,“这是魏太医研究出来的药方,您快吩咐下去熬给士兵们喝吧!”
“好!”杜江听罢,面上一喜,立刻派人按着药方上写的药熬给士兵们喝。
只要士兵们的毒给解了,那么他就可以让梁宽坐镇军中,自己带着部分人马去救亓灏了!
否则,容易给敌人偷袭后方的机会!,!
……”庞丰迈着沉重的发抖的老腿上前几步,哽咽道:“下毒一事,是本将军做的不对,请你不要伤害光儿,此事与他无关!”
“哦?”亓灏冷哼一声,挑了挑眉,俊逸的五官在夜色下更多了一分凉薄:“庞将军的意思是,愿意一力承担了?”
庞丰怎能听不懂亓灏的意思,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老脸上鼻涕眼泪一大把:“是,求宁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光儿。”
“我庞丰,自会以命谢罪!”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中又透着无限的凄凉和绝望,仿佛是亓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正在做着什么逼良为娼的事情。
“老将军,您快起来!”庞丰的副将见状,立即不满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您怎能跪敌军?您起来,属下带着人将少将军……”
“啊!”副将的话没说完,庞光痛呼一声。
“呵,庞将军还挺委屈的?!”亓灏手腕一转,将刺入庞光小腿的长枪猛地一抽,厉色道:“兵不厌诈,若是在兵法战略上本王中了计也就罢了。”
“可庞将军这些年来也算得上一代名将,却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实则是令人恶心!”
“光儿!”庞丰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像是一只从天空中飘落下来的枯叶,身子被风吹的左右摇摆。
亓灏抬了抬下巴,勾了勾唇,一字一句道:“本王不杀你,留着你,明日战场上见!”
说罢,他眯着眸子,说话间长枪直接没入了庞光的后背。
亓灏一枪致命,庞光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一脚将庞光的尸体踢到了庞丰面前,亓灏心中的怨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望着倒下越来越多的云国士兵,粗略一看差不多没有个五万,但四万是绝对有了!
今夜突袭的小目标达成,亓灏翻身上马,笑的痛快肆意道:“庞将军,节哀!”
扬起马鞭,他调转了马头:“撤!”
呼啦呼啦如排山倒海而来的黑色士兵们,再次呼啸而去。
“光儿!!!”庞丰抱着庞光没了呼吸的身体,一边用力的摇晃着他,一边肝胆俱裂般的哭喊道:“光儿,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爹爹!”
可惜,这个在出兵之前,扬言要将亓灏打趴下去的儿子,永远再不会给他任何回府了。
副将跟在庞丰身边多年,还是第一次瞧着庞丰如此的狼狈不堪,如此的伤心欲绝,故而抹了一把眼泪,“噌”的拿起自己的长枪:“老将军,属下这就替少将军报仇!杀了那些亓国狗!”
“站住!”庞丰冷声呵斥住了副将,搂紧庞光,咬牙切齿道:“光儿的仇,本将军自己为他报!”
“现在就去清点人数,明日本将军要亲自砍下亓灏的头颅来,将他的尸体挂在云国的城墙上!”
“是!”副将应了声,转身去派人清点人数,清理地上的尸体去了。
杜江等在军营里,很是焦灼。
在听到一阵阵渐进的马蹄声后,他快步跑了出来。
见亓灏除了一脸的血,惊声道:“王爷,您是不是受了伤?”
亓灏下了马,丢掉手里的长枪,定定的望着杜江,缓缓道:“本王杀了庞光,端了庞丰的几万人马,也算是为那些中毒的士兵们报了仇。”
与杜江一起留守在军营里的其他士兵们听罢,都不自觉的红了眼睛:“王爷……”
可能在所有人眼里,小小士兵的命不是命,就跟那路边的草芥一样,河水里的芦苇一般,很是卑贱。
可是,他们的主帅竟将他们看得极重,为了他们只带了两千精兵便闯去了敌营。
这样的主帅,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死心塌地的追随着?不甘心为他奉献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