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旁护城河里清澈的河水,此刻也变得一片血污。
“亓灏,本将军今日一定要斩下你的狗头来,以慰我儿的在天之灵!”庞丰的话刚落下,紧接着传来轰隆隆一声,天上划过一个刺眼的闪电。
瓢泼大雨便从天而降,森冷的寒意透过铠甲钻入肌肤,不知道为何竟让亓灏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这种蚀骨的疼痛,似乎已经有日子没感受到了。
亓灏皱了皱眉头,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但出枪的动作却比刚才要慢了几分。
庞丰敏锐的捕捉到亓灏的异样,原本开始有些不济,现在越发的用力起来。
猛地一戳,竟还真戳中的亓灏的肩胛骨。
亓灏闷哼一声,从马上“砰”的一下子摔了下来。
心口的剧痛蔓延全身,他见庞丰举着长枪又要刺过来,就地打了个几个滚。
庞丰落了个空,气急败坏的翻身下马,势必要将亓灏给斩于枪下才行。
亓灏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汗,伸手以枪回档,却多少有点力不从心。
“王爷!”东山军营的士兵见状,惊叫一声,立即就要从一旁涌过来。
奈何,却被庞丰的副将带着人给拦住了。
不仅如此,除了庞丰之外,还有不少人都将亓灏给包围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地上泥泞不堪。
亓灏单腿跪在泥水里,咬牙挥舞着长枪。
“呲”,有人从后面一枪刺入了他的腰间。
额头上青筋暴露,亓灏奋力提气,足尖轻点,周身旋转,手中长枪挽了一个花,一枪刺中刚才偷袭自己那人的胸膛。
被庞丰的副将纠缠的士兵们见亓灏处于下风,心急之下也顾不得太多,拼了命的往他的身边打去。
好不容易有三个士兵攻进了包围圈,将亓灏给抱到了马背上。
“王爷,快走!”
亓灏身上的伤并不致命,可那胸口的绞痛,却让他毫无力气。
攥紧缰绳,他对还在与云国打斗的士兵们喊:“撤!”
说罢,他驾着马往与军营驻扎的相反方向跑去。
东山军营的士兵们跟随着亓灏,一同撤退。
云国的士兵才八万人,要想将他们拿下,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是,亓灏的身体最重要,所以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撤退微妙。
要不然,亓灏一旦出现了意外,那么他带的这支队伍也就完蛋了。
“追!”亓灏受了伤,状态很是不好,庞丰若是不趁机追杀,将亓灏一网打尽的话,那他就是个傻子了。
一声怒吼,庞丰带着他的士兵们紧跟其后。
前面,便是那个亓灏研究了两日却暂时研究不透有进无出的死路山谷。
庞丰见亓灏没了退路,与士兵们更是打了鸡血,疯狂的攻击。
亓灏被人护在了山谷的安全处,而其他士兵们则在谷口处抵抗。
与此同时,军营里等待着的杜江,已经收到了亓灏被庞丰追杀的消息,他心急如焚。
一来,虽然已经收到了秦峰连夜派人送来的药方,但魏廖还在仔细的研究实验中,已经有不少士兵没撑过去死了。
二来,亓灏在带兵出发之前,下了铁令,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守住后方。
东山军营的兵,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就算是他死了,也不能全军覆没!
杜江自然知道东山军营是亓灏多年的心血,可是他又怎能忍心看着亓灏被堵在山谷里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