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要死去活来?以后还有得她哭。说,想怎么修理她,我来动手。”
“算了,这又不是第一次,只要是最后一次就好。”反正已经出嫁,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人变成平行线,邵玥再想害她也没啥机会。
“她以前害过你?”
看着裴翊恩,本不想说的,但想起小姑子,犹豫片刻后她斟酌着用字,缓慢说道:“裴曦恩是个很有才华的女子。”
裴翊恩不懂,不是在讨论邵玥吗?怎么会扯到裴曦恩身上。“所以?”
“有才华的人难免恃才傲物,何况文人相轻,我家柳师父没旁的嗜好,就喜欢炫耀学生,于是一次两次……针尖对麦芒,裴曦恩与我杠上。”
她说出裴曦恩三番两次的作为,说邵玥扮演的角色,以及自己化险为夷的过程,最终她叹道:“这就是女人之间的战争,虽不见硝烟却一样惨烈。”
裴翊恩拧眉。“为什么信里,你从不提这些?”
邵玖进宫为贤妃守丧时,自己派人赶回来暗中保护她,后悔了,他太早把人撤回去。
“没有造成实质上的损失,何况我能应付的事,干么到处告状。”人之所以把一件事到处嚷嚷,通常是因为无能为力。
“如果今天的事没发生,你是不是打算连裴曦恩都放过?”
她摇头认真回答,“就算没今天的事,我还是会跟你稍稍透露,因为那是你妹妹,宫变时她遭遇祸事,往后婚嫁恐怕会艰难些,那么我们碰上的机会可就多了,碰得多、她心里又不舒服,意外肯定少不了,得让你有点心理准备。”
只想防止新意外,不打算追究旧仇恨?还以为她挺聪明的,没想到是个看起来机灵的笨蛋。
永安侯府那边三番两次派人过来,通知他成亲后一定要带新娘子回去认亲,他始终没答应,只在今日邀请父亲以家长身分来观礼。凤和长公主也跟来了,他没让她上座,高堂的位置上,除了父亲,另一边他放上母亲的牌位。
骄傲的凤和长公主本想借今日大喜,重返社交圈,可他今天这一出让她没脸,她气得连席都不坐,硬拉着父亲离开。
他知道父亲为难,但最终他还是选择离开。
难受吗?多少有一点,但无所谓的,自己已经长大,再不是那个懵懂少年。经历过风风雨雨,这样的难堪于他而言早就无足轻重,反正他被父亲抛弃,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以后你们没机会碰上。”
“怎么可能,都是一家子呢。”
“她们敢欺辱你,就甭想和我们当一家子。”他坏坏笑道,过去的事玖儿能算了他不能,谁做过什么,都得一笔一笔算清楚。
“众口磔金,往后你在京城当官,再不能像过去那样罔顾名声,一顶不孝的大帽子就能把你压垮。”
“你不是讨厌宅斗?我替你免除还不乐意?”
“是讨厌,但在其位就得谋其事,我既然成为平南侯夫人,该我做的事,桩桩件件都得到位,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被人说嘴。”
不管这桩婚事她是不是被强迫,最终她还是心疼他?看吧,就说她心软,这样的她又怎会对窈娘使手段。
“外面宾客都散了?你不必出去应酬?”
“没,但四皇子和梓青、阿珩都在。”现在他们几个声势高涨,谁不想在他们面前露脸,尤其是卫梓鑫。
“可你毕竟是新郎官。”
“今儿个所有人都看见我抱着你举行婚礼,平南侯的新婚娇妻身体娇弱,需要新郎官悉心照顾。”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她不喜欢应酬,今日的意外成为最好的借口,往后她乐意就露个面,不乐意就待在家里,想干啥干啥,任凭心意。
“我娇弱?”她强壮得像头牛好吗?随手能把小偷给打得颅骨凹陷。
“别埋怨我,这是你家祖父想出来的说词。”
他夹一块鸡肉喂她,看着她咀嚼、看她咽下去,她明明吞得很正常,可被他这种看法盯着,气氛瞬间暧昧到让人头皮发麻,她别开脸,懊恼道:“看什么啦?”
“看你的嘴,请你管好它。”
“为什么?”她的嘴惹他啦?
“因为我随时想要亲它。”
这话……他从哪里学来的?
裴翊恩又凑近她几分,脸差点贴上她的,她抬手,下意识朝他巴过去。
一把抓住她的小拳头,贴到自己胸口,幸好他有先知之明,知道要强练武艺,否则早晚要被小豆丁搧到去贴壁。还好,哥哥有练过。
“唉,跟我在一起,你迟早要变坏。”
叹那口气是什么意思?又软又绵又……害她脸红心跳、血压狂飙,血管里面钻出毛毛虫无数条,勾得全身一阵阵麻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