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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失明（第2页）

她的声音含糊、沙哑、混沌，如果不是沈婧清凑得近，根本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就着明亮的烛光，沈婧清赫然发现，飘雪的眼睛周围有一圈淡淡的乌青色，看上去看是怪异。

沈婧清正要伸手去触碰那圈奇怪的乌青色，身后的紫络忽然上前一步，蹲下身来查看，很快，紫络做出了判断，“小姐，飘雪姑娘失明了！”

“失明了？”沈婧清重复了一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惊愕且不知所措地看向紫络，用求证一般的语调问道：“怎么可能？飘雪怎么会失明？紫络姑娘，请你确定一下！”

紫络在方才的观察中已经确定飘雪的确是彻底失明，她尴尬且悲痛地看着沈婧清，用沉沉的声音解释道：“抱歉，小姐，飘雪姑娘的确是失明了。这是通过药物与人工的手法，将她的眼睛从眼眶中挖出来了……”

紫络没有细细说明，因为，她知道，沈婧清可能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而且，就算把事情全部说明了，又怎么样呢？

飘雪的眼睛已经回不来了，世人无法救治好一个彻底失去眼睛的人，也无法让失去眼睛的飘雪重新见到光明。

沈婧清深吸一口气，伸手翻开飘雪的两侧眼皮，

简直无法用肉眼去直视。

而此时的飘雪，也似乎一直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之中，因为看不到东西，她只能伸手摸索着沈婧清的手、沈婧清的脸庞、沈婧清的头发……

费尽了千辛万苦，终于见到了飘雪。可见到的飘雪，却成了如今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沈婧清的心，宛如被利刃绞得稀巴烂。

沈婧清转过头，目眦欲裂地直视着身后的“始作俑者”——尚霆枭。

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好痛好痛，而且无比干哑，但她还是扯着嗓子，强作镇定地质问道：“摄政王，飘雪究竟是犯了什么错？居然把她的双目挖去，还把她囚禁在这种阴森冰冷的地方！”

在沈婧清质问尚霆枭的同时，碧落悄悄地溜到了尚霆枭的身后，以防止这个疯狂的摄政王会不会忽然做出癫狂之事。

而黄泉，则来到了飘雪的身边，他抽出腰际上的长剑，手起剑落，“咔哒”一声，将飘雪脖颈上拴的粗壮锁链给砍断。

尚霆枭一步步走向沈婧清，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这个悲愤的少女，诡谲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放开来了。

“豫小姐啊豫小姐，当日在隔离区，你也是个见证人呢！你怎么能信口雌黄，说这小侍女是无辜的？”

沈婧清紧紧地握住飘雪冰冷的手，她转过头，站起身，悲哀而愤怒地质问道：“摄政王，我何来的信口雌黄？那你说说看，她究竟犯了什么错？”

尚霆枭

仍旧是笑，只是他脸上那诡谲的、阴暗的、恶毒的笑，就像是万丈深渊之下的远古阴兽。

“她涉嫌刺杀本王。”尚霆枭语气淡淡地说道。

明明是这么沉重、这么压抑的话题，却由他这般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并没有让人觉得放松，反而让人觉得讥讽而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