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温温想自己挣钱,脱离陈敬磊的掌控,她想趁着陈敬磊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攒钱,在客厅的时候她怕陈敬磊会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所以才像做贼一样,极力降低存在感地潜进卧室,她认为,隔着一堵墙他就看不到她落在纸上的远大梦想了。
没想到,她的梦想还没有萌芽,就已经被陈敬磊看到了培育着“经济自由的希望”的土壤。
乔温温不吭声,在陈敬磊看来这是默认,他心里的火苗窜到头盖骨,他沉着脸把客厅沙发上足有一本书厚的一摞卷子和两支签字笔拿到卧室,从床旁边的衣柜里拽出来一个白色木凳子,“咣”,有些故意的使劲往地上一磕。
“你喜欢待在卧室,没问题,我挪过来”
陈敬磊拖着白色木凳子,坐到乔温温身边。
乔温温左边是墙,右边是陈敬磊。
很有压迫感。
她的空间一下子变得逼仄。
陈敬磊脸色很不好看,乌云密布,整个人都在散发着阴郁和暴躁,仿佛一个天干物燥的节气里即将起火燃烧的干树枝。
乔温温看不懂脸色,她有些心眼但不多的,找了一个她觉得很逻辑自洽的借口,她倔强的跟陈敬磊说:“我寒假要去打工,我不能一直像累赘一样,总是花你的钱”
打工?累赘?花你的钱?
陈敬磊似笑非笑,他转过头,对上乔温温的眼睛。
乔温温自己明明觉得什么都没做错,此时却有些不敢看陈敬磊的眼睛。
她垂下眼帘。
陈敬磊盯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
躲着他,不花他的钱,要去打工。
他明白了。
这是要跑。
陈敬磊的心脏,像是一张被放到烈日下用放大镜折射的纸,灼热炙烤,百条光凝聚在一点,轰一下达到燃点,汹汹烧了起来。
他嘴角一翘,眼里却并没有笑意。
陈敬磊深呼吸几下,记起前几天乔温温那个意义非凡的吻,默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能逼她,不能强迫她,要顺着她的意思来,他多费点心力让她主动把自己交给他那样更有意趣。
好不容易压下堵在心窝的火气后,他逼近乔温温,把人抵在墙上,他低头看着乔温温。
“不用,我一点也不觉得你是累赘”
本该万无一失的借口轻飘飘的被挡了回来,乔温温苦起脸,她转脑袋,不停的想,该再找一个什么理由。
想半天没想出来。
陈敬磊用大拇指轻轻摩擦乔温温的脸,克制的说:“温温,别离开我”
做贼心虚的乔温温小心脏咯噔一下,她慌张的看着与她鼻尖碰鼻尖的陈敬磊,眼珠不自然的扫来扫去,就是不敢直陈视敬磊的眼睛,她小声说:“喔”
陈敬磊一直看着她,连眨眼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