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偈将他抱进怀中,“还难过吗?”
难过又能怎样呢?怀中是对自己体贴有加的新婚丈夫,章圆礼将此心按下,推开他,冲他迎面一笑。
“不难过了。”
至于真假与否,既无人替,又无可解,何必叫他难堪?
少年人总有一笑,叫你恍惚他已长大。
徐偈朦朦胧胧察觉,他二人总要经历这一步,在往后人生的无数次,隐了彼此心事,以不肯言苦而相互扶持。
他总觉自己比章圆礼成熟。挑更厚的担,抗更重的事,却未料那个他想护在身后的人,不知从何时起,已卸下娇憨,学会隐忍。
徐偈摩挲他早已隐去的泪痕。
“咱们回家?”章圆礼歪头问。
“我再进一趟宫。”
“不是刚出来?”
“我想和父皇商议白衣的事。”
这下轮到章圆礼吃惊,“我以为你想瞒着做。”
徐偈笑了,“不是太子私卫,能在父皇眼下光明正大地做,我为何要偷偷摸摸?”
章圆礼睨他,“怕我委屈?”
“就你机灵。”
章圆礼刚要张口,徐偈却截口道:“圆礼,白衣这支军队,师出何名,很重要。自古做情报侦探之事,师出有名便尊如御史,师出无名便视为奸佞,是忠是奸,你的心不能剖出来给人看,我必须从一开始就让它正名。”
章圆礼沉默片刻,“可白衣毕竟行暗杀监察之事,我担心,你进了宫,白衣就不能按我们想象的发展了。”
“若不能,便不如不开始。”徐偈瞅左右无人,偷亲了一口章圆礼的鬓角,“我自有办法,相信我。”
章圆礼眼底含笑,“那你快去,我等你好消息。”
“回来带你去城西酒楼?”
“在外面吃?”
“听你的。”
章圆礼笑嘻嘻地挥了手。
徐偈二度进宫,将与章圆礼的设想一一告知虞国国君。
国君兴致极浓,听后亦十分赞赏:“易容,潜伏,探听,刺杀……圆礼竟是这般人才,真是咱们虞国请来的福星!”
徐偈忍不住有些得意,板下脸道:“上不得台面,父皇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