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紧紧靠在栏杆,腮边已然沁出一层薄汗,把黑发沾得缭乱。
模样实在有些惊惶和狼狈,他庆幸于庄弗槿看不到。
“你爱我?你懂什么算爱?”
“你还说不会害我,那我曾经辍学、流产、自戕、再也握不了画笔的右手是谁害的?”
海声潇潇,鸥鸟徘徊,偶有几只白鸥停留在近处的栏杆上,啼鸣清脆。
沈怀珵在振翅声中平复下情绪,再开口,语气又变为冷淡:“拜你所赐,曾经我两次快溺死在东海里。所以,可以离我远一点吗?你最没立场扮作可怜。”
徐连攀上二层,小心翼翼地探头对他们说:“晚宴要开始了。”而后很快消失,生怕做电灯泡。
庄弗槿不在场,没人敢开席。
沈怀珵听后,转身便走。
但庄弗槿的胳膊横在他的腰前,不由分说地禁锢着那截紧窄的躯干,把人死死按倒在栏杆上。
沈怀珵咬着牙才咽下惊叫,他上半身如一道拉满的弓般后仰,发丝斜飞,若不是男人囚禁他的力道太大,他会直直坠下一层甲板。
“疯、疯子。”
沈怀珵的心跳得太快,隔着薄薄的胸膛,像快要爆炸般急速收缩起来。
庄弗槿另一只手拥起他的后腰,两人的腹部死死贴着,一倾身,贴上沈怀珵的唇瓣。
在惊讶中沈怀珵嘴唇轻启,被男人趁虚而入、予取予求。
一层唇膏显露出湿淋淋、快要融化般的色泽。
男人很懂见好就收,占尽便宜后把沈怀珵从悬空的观景台边缘拉回来,整理了一下衣着,取出胸前折叠好的口袋巾,递到对方跟前。
沈怀珵愤怒地推了一把他的手腕。
“擦一擦吧,”庄弗槿说,“口红被弄花的样子不好看。”
沈怀珵的手后知后觉地摸到自己腰间,空荡荡的,枪械果然被缴了。
白色的丝帕被黑洞洞的枪口挑着,又一次放回沈怀珵眼前。
庄弗槿道:“拿。”
沈怀珵的手只来得及抽走帕子,枪被男人利落地收回。
“柯尔特左轮,江彦给你防身用的,太凶了,不适合你。”
沈怀珵冷笑几声,用帕子擦尽被吃得所余不多的唇彩,道:“你这恶鬼,终于不装了。”
装可怜,是庄弗槿追人手段的一种。
演了这么久,好似没见效,沈怀珵也不喜欢。
“不演了,装不来君子,”庄弗槿说,“我每次和你相处都只想要你,脑子里全是你快活的样子,从前做错了,不该让你试管,那样我们就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