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庄亦樨看着长长的一列邀请名单啧啧称奇,道:“你想干嘛?婚礼都没有这么排场的,去年刘先洛寿宴的人员名单也得比这个少一半。”
“难道你为乔止逸?”
“我为沈怀珵。”
庄亦樨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放松地躺回沙发上,说:“对啦,多请人去光鲜亮丽的场合,别在阴暗角落给人下跪了,丢面子。”
庄弗槿不以为然:“我不要脸面,只要能挽回小珵。”
人为了捧起一片月亮,甘愿掉进沼泽里。
庄亦樨望向丰神俊朗的堂弟,庄弗槿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单手握着的盲杖像生杀予夺的指挥棒,手掌翻覆间无数高楼起与塌。
这样的人,绝不允许自己有得不到的东西。
示弱,是他狩猎方式中的一种。
庄弗槿:“再核对一遍,给陆铎辰发请帖了吗?”
“发了……可是,”庄亦樨不解,“他真的会来吗?他家里都被逼成那样了,他还和沈怀珵有过绯闻……”
“狗急跳墙,你别往绝路激他。”
“羞辱一个人,就要在他最走投无路的时候请所有人来围观他的窘态。”
“沈怀珵会护着他的。”
“是吗?”庄弗槿眼睑微缩,双唇沾正山小种的茶香气,突然又把杯中水全部泼出去,道,“……那也都是陆铎辰的错。”
浓茶洒了满地,清苦味钻入鼻腔。
庄亦樨觉得庄弗槿的爱,也像一杯不好入口的浓茶。
必要滤过几遍水,才能品出回甘。可这样迟来的香味,沈怀珵能等吗?
夏天的日落时间格外晚些,巨型游轮停泊码头,橘子一样的太阳陷落在甲板,迸溅出的橙红色汁液染遍海面。
沈怀珵看了下腕表:七点整。
香衣华服的宾客在陆续到场。
乔止逸站在入口假笑着装出一副宴会主人的样子,迎接。
他笑得唇颊发酸,趁应酬的短暂间隙回身看沈怀珵,做了个鬼脸。
沈怀珵端了杯果汁走过去,递给他。乔止逸也不接,弯下腰就着吸管开始喝。
沈怀珵知道他心里有气,好脾气地抬着杯子,柔声说:“要不我替你,你先去歇。”
“我才不放心把你放在这儿,他们这些人的嘴巴惯会说风凉话,不知要怎么给你添堵呢。”
乔止逸话音刚落,脸色倏忽一变,揽过沈怀珵的肩膀背过身,很快地说:“你去二楼观景台躲躲。”
庄弗槿刚下车,就被张影萝叫住。她一句“弗槿”,男人便听出了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