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想念陈婧了。
上一次陈婧回国还是过年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给陈婧带来了太多的快乐。她整个人变得自信又飞扬,笑起来的声音都大了很多。
晚上裴南山拥抱着陈婧,她抱得那么紧,生怕第二天一眨眼陈婧就会飞回美国。
当然,必不可少的分离还是很快就来。陈婧给裴南山留下一个飞吻,迈着大步走的轻快。留下裴南山一个人回到家,把脸埋在陈婧睡的枕头上,闻着残留在枕头上的淡淡柑橘味入睡。
为了减少思念,裴南山在工作之余开始给自己安排各种事情做。她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免得思念过剩,让她走火入魔。
读大学时乐队里的键盘手熊齐在这么多年后混成了一个不入流的音乐家。他这回说有个朋友要来樟市这边排演一个话剧,他作为音乐方面的顾问也会跟着随行,问裴南山有没有空帮忙联系场地,顺便打打下手。活儿也不会太多,主要是帮忙约场地,然后有空来找他玩一玩,再作为观众看看他们的排练情况。
裴南山欣然应邀。
樟市的场地是很好找的。
无论大活动还是小活动,樟市都只有那么一个大礼堂可以供人使用。
裴南山把几个礼堂拍了照片,供熊齐他们话剧组里的人选择。然后定礼堂,定时间,交费用……裴南山跑了两个周末搞定了这些事情。
熊齐惦记朋友,来的比剧组里其他所有人都要早。
裴南山开车去高铁站接他。一见面熊齐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熊齐这几年过得还不错。他和孙宁琦结了婚,早些年靠老丈人开了个公司,赚了一笔。后来公司倒了,他不愁吃穿,也没什么野心,就又开始搞起了艺术。
两人一番寒暄,裴南山送熊齐到酒店,再一起喝酒。
“我儿子,你看,四岁了,皮的要命。”熊齐打开相册,给裴南山看一个穿着运动服,满头大汗的站在绿茵草坪上抱着一个足球咧嘴笑。
裴南山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儿子,早年满月酒的时候随过一千六百块的份子钱。当时这小孩儿还是个婴儿,裴南山看到的也是一张照片,胖嘟嘟的大娃娃。
“长得挺像你。”裴南山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时间过得真快啊,你儿子都那么大了。”
他自己当年还是弹琴的小伙子呢。读大学有一回他追当时喜欢的女生,跟吉他手赖着学了一首歌,非要耍帅在人家宿舍楼下弹琴给人家唱情歌表白。结果他刚起范儿,天公不作美,大雨劈头盖脸淋了他全身,还毁了人家一架吉他。被吉他手气的追着他揍,后来以他赔人家一架吉他和请客吃饭半年告终。
那女孩子最后也没有追成,这件事儿还总被他们乐队聚餐时拿来说。
“是咯。”熊齐收回手机,喝一大口啤酒,和裴南山聊起家长里短。
裴南山在他话中有些恍惚。
没有结婚的人的时间好像停止了。哪怕裴南山自己都三十几岁了,她仍然觉得自己还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
可是再看看身边人,豆丁儿,哦,现在要叫谭令望了。上个月裴南山去看谭令望,喊了一声“豆丁儿”,已经读幼儿园中班的小姑娘当场就发了火,她哄了好久,当场下单了两套芭比娃娃才把谭令望哄好。
她后来打视频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陈婧,陈婧在视频那头笑得前仰后合,裴南山甚至能看见她的扁桃体。
“你呢?还喜欢陈婧?”熊齐吃了颗花生米,摆出了裴南山熟悉的,准备吃瓜的架势。
裴南山不遂他愿,说:“废话啊。”简短结束了这个话题,并开始和他聊起他那个即将在樟市礼堂上演的话剧。
之后的日子,裴南山就时常混在话剧组里。
裴南山其实看不懂她们的表演,因为还在布景,排练的时候也是一段一段排练的,今天她和他在一起,明天她又和他看对眼。裴南山对话剧本来也没有什么兴趣,看了两个礼拜之后就干脆放弃。
不过谭令望小朋友倒是挺喜欢的。